變的瘋狂。

啃。噬的動作頓住,趙毅抬頭,眼中都一絲驚慌,“你說什麼?”

“那天我就站在門後面……”顧冬趁機把自己從趙毅身下脫離,呼吸漸漸平穩,他淡笑,全是諷刺,“看著跟自己有幾分像的陌生人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你猜我那時候在想什麼?”

趙毅指尖有細微的抖動,他彷彿被抽乾了力氣般坐在床邊,寬厚的肩膀挎下來,摸到一支菸抖著手點燃,高高隆起的眉宇間盡是震驚。

他的顧冬死的時候是帶著恨的吧……

那天是六月初二,大晴,他從外地出差回來,買了很多顧冬愛吃的,看見寧清讓的那一刻,他記得自己當時心跳的不成樣子。

當在你記憶裡的人突然有天站在你面前,那是能麻痺大腦的激動。

然而,失而復得的激動並不是像烙印般一直存在的,等到浪潮褪去,一切恢復平靜,曾經的舊愛不可能再失去。

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想讓顧冬離開,跟寧清讓在一起的那個晚上他有幾個瞬間的慌神,顧冬和寧清讓是不同的兩個人。

他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把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看成同一個的,錯的離譜。

就在他焦慮絕不能讓顧冬知道寧清讓的事,打算先瞞下來的那兩天就接到顧冬出事的訊息。

悔恨,愧疚,悲痛,趙毅出現一段時間的頹廢,甚至有次神經質的把顧冬的死按在寧清讓身上,如果他不回來,顧冬就不會死。

他被自己心裡的念頭給嚇到了,那樣對寧清讓不公平,他把公寓租出去,處理了那些跟顧冬一起給那個家添置的所有東西,開始適應沒有顧冬的生活,一團糟。

“我們好好過日子不好嗎?”趙毅低頭大口。抽。煙,被嗆的咳嗽了聲,“你想要的我都會想盡辦法給你,你說你要去看琥海看蝴蝶蘭,我可以把工作落下,陪你去。”

隔著一層稀薄的煙霧,趙毅看著顧冬,眼睛裡出現明顯的情緒波動,他柔聲說,“如果你不想在國內,我們就去國外。”

無論是哪句,都沒一絲一毫要放手的意思,他把自己的堅決態度暴露出來,沒有給顧冬退路。

“你看清楚我這張臉。”顧冬揪著趙毅的頭髮把他拉近,“跟寧清讓沒有半點相似,替代品都不夠格,實在沒什麼值得你多看一眼的。”

“你是你,他是他。”碾滅菸頭,趙毅露出感慨的笑容,“這張臉雖然陌生,第一次見面我就產生了錯覺,現在才知道那時的感覺沒有錯。”

顧冬冷漠的看著面前自言自語的男人,“趙毅,你從來沒看清過自己。”

彷彿被說中,趙毅緊抿了下唇,又點了根菸,嘴唇黏在菸蒂上,他的聲音有些模糊,“我承認一開始是因為你長得像他,快五年的時間,我看著你從高中到大學,從少年到青年,那些回憶……”

房裡除了漸多的煙霧以外,就只有一個男人在陳述著自己的情感,光暈下那張俊美的臉沒有多少三十多歲的男人該有的痕跡。

喉嚨乾澀的厲害,趙毅抿起唇角,“對不起,不該騙你。”

顧冬沒有任何一點表情,無動於衷的樣子刺激到了趙毅,他臉上有瞬間的扭曲,又被自己強行控制住。

把地面收拾乾淨,趙毅伸手把被子拉拉,“我去給你熬粥。”

砰的一聲,趙毅把房門鎖了。

顧冬疲憊的捋了捋頭髮,手指深深放進去摳緊頭皮,冷靜點,他迅速下床跑到窗戶那裡,開啟窗戶,在衝進來的雨水中居高臨下的巡視,太高了,大概有十幾層。

顧冬重新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做起了最壞的打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開啟,趙毅端著一碗粥進來,“把粥喝了。”

顧冬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