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買的禮物。

“媽,快把項鍊解下來,還給張記,讓他退了去。”

張芸笑罵說道。“張記賺到點錢,大過年送你這個嫂子禮物,你可要收下來。還什麼還,我做主,你收下就行。”

張華掏出煙,點上吸一口,說道。“剛剛回來的?”

張記回答道。“剛回來,騎摩托車挺冷吧?”

張華對著院子吐一口痰,說道。“風吹的頭疼,呲溜呲溜的,凍死人。”

張記笑了笑,看著漫天雪花,想著王婷婷家裡有暖氣,怎麼也不會凍著。

過年了,張家村也熱鬧起來。

辛苦打工一年的人回到老家,沒事就出來在村頭村尾烤火。

十幾人、二十幾人圍著一個大火堆,談天說地的聊著一年的生活。

火堆有時候是木頭,有時候是玉米秸稈。

聊天的時間也隨著燃燒的物體變化。

燒木頭時,聊天的時間會很長,一直等到木頭灰燼變冷。

如果是玉米秸稈,聊天的時間就不會太長,玉米秸稈沒有燒完,人就會散去。

張記沒事也參加烤火,聽著村裡人聊著天南海北的打工生活,也讓張記知道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聊天的話題也很固定,大多是人在哪裡打工,今年賺了多少錢。

打工的地點很明確,賺錢的卻沒有一個。

年頭歲尾,掐掉一年的人情禮節,大多是入不敷出。

這個一個月賺三千,另一個一個月賺五千。

賺五千的話音還未落,就是自己不小心住院了,高燒三十九度不退,住院花了六七千。

總結一句話,就是一年在外很辛苦,沒有賺到錢。

張記是學生,沒有人問張記賺了多少錢,也讓張記不用編瞎話。

同齡的幾個發小,偶爾也會問張記大學生活過的怎麼樣,聊著聊著就是男女的話題。

男人的話題有一個永恆定律,那就是女人。

如果女人沒有出現在一群男人的話題中,這群男人肯定是不正常的男人。

兩個發小明年要結婚,這一點張記見慣不慣。

不上學,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哪怕是沒到領證的年紀,也到了辦婚禮的年紀。

結婚證可以後面領,酒席必須很快的辦。

兩個人的婚姻,半小時的見面,半年的聊天中定下來。

張記無法評價這種婚姻傳統,過的好有,日子過的紅紅火火。過的不好的也有,過了半年過不下去離婚。

思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隨風潛入夜”,離婚不再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是女性維護婚姻自由和自己幸福的手段,只是彩禮成為問題,鬧來鬧去的就是弄不清彩禮問題。

發小要結婚,張記卻想到王婷婷。

也曾在腦海中幻想結婚的場面,也會為王婷婷披上婚紗。

可是,這一切在逛街後變了人。

或許,最終陪張記走上婚姻殿堂的也不是杜悅,也會是另一個人。

莫名錐心的痛,痛張記想要叫出聲來。

這一切能怪誰呢?是怪王婷婷沒有接受表白,還是自己不應該為了面子約杜悅逛街。

張記看著燃燒的玉米秸稈,也看到玉米秸稈裡面烤著的地瓜和土豆。

回到床上,張記特別想給王婷婷打電話。

身份的變化,讓心有了顧慮,不能在隨心所欲的打電話給某一個女生。

口頭即契約。

張記嚴格遵守著自己的原則,也希望對方遵守彼此的約定。

王婷婷趴在桌子上,厚厚的書頁被她壓得變形。

一遍又一遍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