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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想掉下翻天覆地的眼淚。

聽了砸落東西的聲音金如是趕了過來，看著她一邊笑臉上還有淚的樣子，呵她太過不小心，手卻開始替她扒開頭髮看有沒有傷到哪裡。

林席若嘟囔著嘴說：“疼死我了。”

“知道疼是好事，不然就被砸傻了。”推她出去，說接下來的會自己處理。她點頭時腦袋昏的厲害，努嘴笑出感激，摸著腦門晃盪出去。

招呼著在淘光碟的顧客忙碌到很晚，見她時不時揉著太陽穴，韓陌問她究竟怎麼了。她難看的咧嘴，說：“小鬼，恭喜我吧，我被剛才掉下來的箱子快要砸成腦殘的了，到現在眼睛還四處冒火星呢。”

雖然氣她這樣忍著不說，心疼卻更多，抬手想替她撫慰傷卻又怕弄疼她，關切的聲音又帶著斥責，“為什麼不早說？”

“沒什麼關係，我是生命力頑強的仙人掌，被丟到這麼個地兒都能活下來，砸一下有什麼了不起的。”

“去把衣服換了，現在我們回去，我去跟老闆娘說。”見她張嘴想說什麼，韓陌沉下臉，說：“立刻就去，不要讓我擔心。”

換好衣服回家，公車停停走走中她多次從睡夢中醒來，迷濛著雙眼發出微弱的聲音，“到家了嗎？”韓陌每次都輕聲應她沒到，要她多睡一下。

一次，她說：“再多睡一下，說不定就再也起不來了。好多人都是這樣的。”

“林席若，以後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永遠也不要理你。”

林席若委屈的將身子往他身上蹭，有點討好的成分，垂下眼簾，她說：“永遠其實是個華麗的謊言。那天他說，雖然你永遠也見不到家人了，但還有我，席若，我會永遠陪著你的。他說的好溫柔，是我聽過全天下最美好的說法，卻也是最美好的夢。我要不起他的陪伴，也要不到……”

“如果要得起，也要得到，那現在會還想要嗎？”如果想的話，我會幫你。

“不想了。想也沒用，你說的都是如果的事。”環住韓陌的胳膊尋求一種舒適的依靠姿勢，說：“我不勉強感情，他愛閔瑞賢不是一年兩年的事，而是在他的整個生命歷程裡。我不是大度無私寬容到哪裡的人，要是真能在一起，日後他跟我提閔瑞賢我肯定是會不爽的。”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哥哥有時戲謔說人不能太痴心妄想的。從我莫名其妙的到這裡來，我就沒有奢望過，最初時也有過絕望的。撐下來不容易。只有一個人，孤單的時候想要說話都只能對著影子。”

她閉著眼睛，睫毛在暗夜裡舞動著頹靡。疼惜覆蓋住他的心，韓陌輕柔的雙眸倒影出她閉目的細膩，說：“你消極的一面。”

林席若睜開眼看著他，繼而苦澀的笑開了，說：“我是正常的人，正常的人內心裡都會有積極和消極兩面的，主要是看自己如何調控。只有受傷時才會偶爾脆弱下的，又是在你面前，所以不需要太過要強。”

人受傷的時候總是很脆弱，連思想裡都不禁沾染了消極。雖然頭還是很昏，林席若還是將額頭貼在玻璃上看窗外後退的街景，從光亮到陰暗的過度突兀，每一個角落都躲藏著寂寞的陷阱。

韓陌拍她肩膀，她抬頭疑惑的望著他。將手放在窗玻璃上，將她的腦袋安置在自己的手背上。林席若笑了笑，順應了他的好意。

本來晚上是該她做飯的，她借病推給韓陌，洗碗的事兒也自然的落到韓陌的頭上。其實心裡都明瞭結果，卻不疲於這樣的來往。

雖不太想吃飯，因了不想韓陌擔心林席若還是勉強的吃了些。

第二天起來太還是昏昏沉沉的，不免有些擔心被那碩大無比的箱子一擊命中的自己是否在接下來的歲月裡有厄運纏身。雖然自小就知道醫院時宰人的地兒，此時的自己卻又是到了不得不被人魚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