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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全作充耳不聞。兩人一前一後,各自無言。
許斂寧回到原處,只見李清隕正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撫摸一旁的一匹純血烏騅的馬鬃。這烏騅毛色烏黑柔亮,只有馬蹄和臀上的花斑雪似的白。李清隕摸的時候,它只微微動了動身子,很是乖巧。沐瑞衍笑著道:“看樣子,夜照很親近你。”原來這烏騅馬的名字叫夜照。
許斂寧本想從夜照旁繞上馬車,還沒走近便被拉回來。張惟宜臉上還有些紅,語氣卻是惡狠狠的:“你離夜照遠一點,它看見生人靠近,發起瘋來拉都拉不住。”
許斂寧道:“還真像主人。”
張惟宜被嗆了一下,鬆開手無語。
之後一路向西南而去,過了褒斜道西行到漢中,一路上連有名的朝天峽、劍閣樓、翠雲廊的景緻都沒來得及欣賞,便穿過劍門關,直奔成都府。雖然張惟宜說這是閒差,卻也不完全是那麼一回事。每到一處縣府衙門,他同沐瑞衍都四下探訪民風,回來時抱著卷宗文書,身後跟著一群當地官員。
在成都府歇的是行館,據說是曾是蜀王府,其花費曾掏空國庫,可見是何等奢侈華麗。到了行館連椅子都沒坐熱,一批一批的當地官員便拜上門來。許斂寧聽著他們打著官腔客套得氣悶,便自己在府中閒逛。她轉了一圈,還是向馬廝走去。
夜照是純血的烏騅,是番邦進貢來的。因為性子暴烈異常,張惟宜當初為了馴服它也花了不少心思。她沒敢解開韁繩,只是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伸手去撫摸它的馬鬃。夜照只是晃了晃脖子,安然低著身子吃草料。許斂寧知道自己很無聊,但還是得意地去摸它油光水滑的皮毛。夜照也沒如往常一般見了生人就踢,安安穩穩的。
她不由走近一步,還沒來得及伸手,夜照嘶叫一聲,一抬蹄子向旁邊踢去。許斂寧急忙向旁邊避開兩步,於是夜照掉轉身子又踢。她單足一點,輕輕落在馬背上,伸手去拉韁繩。這下夜照更是低低嘶鳴,一面死命騰越,想將馬背上的人甩下來。她穩了好幾次身形還是搖搖欲墜,情急之下便在馬背上輕輕一拍。這一下是灌注了真氣的。夜照長聲哀鳴,卻死不認輸,加倍地騰跳掙扎,幾乎將整個馬廝也拉癱了。
許斂寧無奈之極,只好看準了時機退到離馬廝十幾步的位置。夜照隨即安靜下來,但是轉了方向將馬屁股對著她。許斂寧遲疑一會兒,決定不去和一匹馬計較,轉身回客房休息去了。
人生無物比多情
待到月上枝頭,便是歇息的時候。許斂寧站在門檻上,抬頭看著越顯飽滿的月,突然驚覺離中秋已經不遠了。印象中,似乎沒有一個家人團聚的中秋。她記得有那麼一年落雪的除夕,是在屋外凍得瑟瑟發抖,明明走過一道門就有暖爐,她卻不敢動一動。身邊的是該稱作孃親的女人,她冷淡而美麗的容顏微微扭曲。
屋內,是爹爹和一個女人,還有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
那男孩突然看見她,指著外邊叫了一聲:“有人!”
爹爹站起身,神情複雜。
“你以後都記住,男人負心薄情,他們的話半句也不值得信。”櫻唇開闔,不斷地說出她那時還不能理解的話,“你若心軟信了他們,便是死了也不值得可惜。”然後絕然離去。
許斂寧只覺得冷,見爹爹出來抱住了她,只會茫茫然重複一個字:“冷……”
既然很多年還記得那麼清晰。通徹心扉的冷意。
屋裡的那個女人解下貂裘,裹在她身上,微微笑道:“這樣還會冷嗎?”她有一雙湛藍的眸子,口音也奇怪,聽爹爹叫她璃姬。那男孩腳步不穩地跑出來,伸著手道:“娘,我也要抱……”爹爹伸手,一邊抱住一個。
許斂寧別過頭不去看對面的男孩,沒準他還拖著鼻涕、髒得很。
雖然不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