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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心中有遐想,他將自己的猜測說與雷老先生聽,私以為有人看到史冊丹書上繪製的樣圖,心裡餘著喜歡,偷偷地仿製了幾串。可是後來他覺著不妥,若是仿製來的物什,怎會隨手丟棄?
可是,一般宮廷之物,誰人敢仿製?可是偏這七王爺是個無所謂的主兒,面上對此事漠不關心,放任自流。
而現在林淯久見到女子手腕上的鐲子,再想起她丈夫先前複雜的神情,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猜測。
可是便是這猜測,讓他方才對他們的同情變成了冷嘲。一直以來,他封心開路,變成和以前不同的人,便是不想苟延殘喘地活,活得自己都不像自己。
只可惜最終,他依然與之前的自己背道而馳。現實讓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唯有屈膝,才能看到塵埃。
他眉頭微蹙,生冷的語氣彷彿使得周圍空氣結了冰。“林某反勸姑娘與大哥早日走。我私心如此,還餘有一個問題想要向姑娘請教。”
女子看到林淯久瞬間變了的臉色,心裡忐忑不安,亦充滿疑惑。想要開口詢問,林淯久卻先她一步說了話。
“公子請說。”女子心裡猜測不出林淯久何意,只是看他臉色,不同之前,心中疑惑難解。
他面上表情無所變化,只是問話間多了疏離和淡漠。“姑娘先前說那些人前來要男人,是有些固定日數的。不知這固定日數,是如何算的?”
女子回答道:“每月中旬,幾撥人會來拿人,大概逗留三天,拿的是未曾拿過人的門戶中人。”
這麼說來,那些人還會再來,而非今天罷手。看來他來得正是時候。他轉身望著裡屋榻上之人,那人眼睛緊閉,似在睡覺。可是這時候了,他竟然還睡得著?
看來這相頡鎮的故事,真是出奇地讓人感到驚異。他眯了眼睛,心中一聲感嘆。
未幾,他緩步走過女子身旁,出了屋子。只聽得身後她的感激聲。他並未回頭,心裡盤算著下一步如何打算。
外頭寒風陣陣,黑壓壓的烏雲遮天,一股肅殺之氣宛然呈現。他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丁點的人影,方才的打鬥亦沒有引人出來,這個鎮子的古怪之處難以理清。
此刻,方才那隻鐲子的影兒,還在他眼前晃盪。
他往前走著,心道:人生之中難以言說的事物不少,碰到過的物什再次出現在眼前,這算是巧合還是陰謀?
此時林淯久在玉萱閣中,憶了一遍這清晨發生的事,又將此事說給了顧榕聽,只是省去了他心中所思所想。
顧榕自林淯久說話之始便蹲下了身子,聽他細說。當她聽到那女子說的有關官兵來相頡鎮“找人”之時,驚了驚,沒想到相頡鎮如今竟是這個模樣,與以往盛世繁華相去甚遠。
幾日以前,黑暗中出現的黑衣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威脅的場面仍舊清晰,他的身段身手依然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究竟,這個黑衣人,他的目的是什麼?而相頡鎮,這兩年來,發生了什麼?
種種疑惑在她腦海中暈開,卻找不到解惑的繩索。
林淯久見顧榕面上凝重,想起自己心中生起的微芒,便道:“我有一個想法,並且,這個想法的實施,再耽誤不得。”
顧榕有些好奇林淯久是怎麼想的,他甚少這般說話。她與他的交流不算多,宗執府裡,他與管事打的交道到底還是多的。他好似一個沒有憂慮的人,什麼事兒來了,亦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色不變的模樣。
方才他說“再耽誤不得”,顧榕以為自己聽茬了,可是,他方才確實是那麼說的。
顧榕心中覺著不對,又想起那夜她尚未睡著,眼前依稀站著個人,模糊中辨清是林淯久。她雙手捏著被角,不知道他為何深夜不睡,反而站在她的床前。她向來有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