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端莊,一分疏離……那頸上,隱約可見的紅痕,如同利劍,猝沒心房。讓他疼痛,連呼吸都停滯了。

回大唐前,難道只為見今天這一幕嗎?呵呵……房遺直心中自嘲的笑笑,罷、罷、罷,這樣也好斷了牽掛的心,從此天各一方,了卻今生緣

房貴直面上溫文如玉的笑掩了錐心之痛,他起手斟酒,舉杯勉強笑說:“我來時匆忙,沒趕上備下賀禮,便敬……便敬……夫人一杯酒,恭祝喜樂福寧,安康永伴。”

這一聲夫人,一盞水酒,斬不斷理還亂。

賀禮?李昔在心中苦笑,他雖不至小氣,但要他親手備下賀禮豈不為難於他。

李昔看著房遺直遞來的酒,眸子微抬,清澈裡映出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顏。

曾幾何時,已忘卻了房遺直。糾錯愛恨,繁華一夢,今宵酒醒。然而那雙俊朗如斯的眼眸,卻也印在了心中,從此不能相忘,卻又不得不忘。

當著眾人,李昔不想亦不能拒絕這杯酒,靜垂在李昔身側的蝶風衣袖微動,便要抬手。

突然身邊伸來一隻手在她之前將酒杯接過:“多謝房大人,夫人不勝酒力,這杯不防由本相代飲了。”

祿東贊淡淡說著,將那酒抬頭飲盡,照杯一亮。

房遺直深深望來,笑容下複雜、隱忍、不甘、痛楚種種神情交織,揚頭飲酒時寬袖遮下,盡數隨這辣辣烈酒嗆喉入腹抑回了心底。

酒入愁腸,深底裡燒心的痛。

松贊干布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臉上突然逸出一抹笑,也端杯向文成道:“愛妃,你與大相夫人同為公主,更是姐妹。當初大相大婚的日子,你不便出面相賀。想必心中遺憾頗深,不如我們借餞行之酒,也敬大相夫人一杯如何?”

贊普既是說了,哪有人敢拒的道理。一時,眾人相附,李泰也淡淡一笑。

祿東贊眸底深沉,掠過一絲冷然神情,贊普今天是怎麼了?不知他又要耍什麼花樣。難道是因為他已發現了什麼嗎?才會藉此生事。

房遺直覺到那微妙氣氛,心中再對祿東贊不痛快,也不想讓李昔為難。和親遠嫁蕃人,受委屈的可是她啊

卻見房遺直劍眉一挑,回身一笑,俊朗笑容中帶著幾分薄醉:“贊普仁厚大相夫人久居城中,何時敬酒都是好的。現下吉時已到,臣下與魏王即刻便回大唐。”

房遺直的眼中隱著絲許微銳,仍是李昔眼中那翩翩儒雅,玉樹臨風的公子。

松贊干布看了一眼祿東贊,示意這次饒過你祿東讚了然默了下頭。

松贊干布眼中魅光一動,意味深長的笑道:“房大人說的是,倒是本王疏忽了。來人,開城門,恭送魏王殿下!”

倒也沒再糾纏下去。

旌旗飄揚,馬車排成兩隊,如長龍般出了邏些城。文成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李昔此刻也不能自己。只覺得喉頭哽咽,心中痠痛難忍。

蝶風扶了李昔的手,眼中盡是疼惜。李昔淚眼模糊中,看到蝶風蠻紅了眼眶,心中猛地一驚便趁眾人不備,將她拉至角落處。

“蝶風,你回去吧。”李昔握緊了她的手。

蝶風一怔,“夫人讓我回哪兒去?”

李昔強忍著再次落淚,“蝶風,若我再將留在身邊,便是真的害你了。這段日子,有你相陪我心裡很感激你,更愧對你。若在長安……”

李昔頓了一下,“即便不能如願,至少你也會有好個歸宿。”

蝶風哪裡不明白李昔的意思。可魏王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在他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奴婢。一個能讓他派上用場的奴婢而已。

“你回去吧,現在走,還能追得上他們。他將你留在這裡,只因放心不下。如今,你也看到了,他也看到了……我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