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收下吧,這代表所裡的一點心意。」白松說道。

其實米母也知道這不是所裡的心意,畢竟剛剛宋教已經過來送了一些錢了,但是她現在腦子裡根本都不是錢的事情,甚至丈夫去世的事情也被暫時挪在了一旁,滿腦子都是一句話:「米飛飛在準備結婚的事情?」

白松隨口一提,她可不是隨口一聽。喪夫的悲痛和對兒子的關愛,讓她關注點絲毫沒辦法放在錢上,白松順勢把信封放到了她的包裡。

米母也快要六十歲了,身邊的姐姐妹妹,哪個也都五十以上,有的都已經快七十歲了,生老病死雖然痛苦,但除了看開一點,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沒有什麼想不開的。

而且,米母是難過,但是她的這些姐姐妹妹可不見得多難過。在她們看來,米父拖累了全家,死了才算是終於解脫,倒是米飛飛要結婚了,這可是七大姑八大姨最關心的事。

也就是這個場合不合適,不然,立刻就要有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米飛飛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這個白所長,這個瞎話已經不是張口就來,而是與人融為一體了啊!

他要結婚了?什麼時候所裡還發媳婦了???

……

拉著白松出了這裡,米飛飛這才鬆開了手:「白所,您這話什麼意思啊???」

白松也不在意,問道:「你看到你媽眼裡的光了嗎?」

米飛飛一下子愣住了,白松說的一點也沒錯,白母本來就有抑鬱症,遇到這個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更壞的事情發生。

而且,這些年來,米飛飛已經很少從母親的表情裡看到光芒了。

但是,剛剛,確實是有那麼一瞬間……

僅僅是剛才那一瞬,白松就知道,米飛飛母親的心境已經徹底變了,現在估計腦子裡除了痛苦,還看到了希望。想著未來的兒媳婦,想著可能要抱孫子,人生就有了盼頭。

人啊,就是得有盼頭。

就不說別的,白松之前的朋友鄭彥武,家裡人都沒了,那麼有錢的人也淪落為流浪漢,而後來有了新的朋友和新的愛好,才重新振作起來。

……

「白所,謝謝您的好意,但是……」米飛飛又低沉起來:「我父親……」

「你比我還年長一些,也自然明白,能讓你母親振作起來,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有封建思想,父親去世守孝三年,我就得批評一下你了,你母親的狀態可不是能安穩三年的樣子。」白松道:「至於找物件,你長得也挺帥,也是個公務員,歲數也不錯,想找還不簡單。

你沒看到你媽媽剛剛什麼狀態嗎?咱們都是當警察的,你也別騙自己,你母親什麼狀態你自然是知道的。事急從權,希望你別介意。」

「謝謝了白所。」米飛飛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等我父親的喪事之後,我會考慮的。」

「行。我也幫不上別的,你安心在家,明天不用來所裡上班了,下週二再來吧,如果有什麼特殊的風俗還需要請假,直接跟我說就行。」白松關懷道:「你現在什麼工作之類的,都不用考慮。」

「謝謝。」饒是米飛飛心情極度難過,也還是又感謝了一番。

……

從這邊離開,白松對明天的值班有點上心。

米飛飛明天不在,新來的軍轉幹部也是下週一再來,明天又是改革後的第一天,各種情況湊到了一起,還真的夠忙活的。

但是,誰都知道米飛飛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明天,組裡的所有人肯定都盡心盡力,這是毋庸置疑的。

從這邊出來,已經是下午了,白松還沒有吃飯,但是也沒啥胃口,就自己先回了單位。

按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