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注視淚眼婆娑的簡梵,海茵眉心深深皺在一起,他怒道:“閉嘴,不許說什麼你死了也沒關係之類的蠢話!對,你不像我,我是世界冠軍,有數不清的人希望我平平安安別出事。可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在乎你的死活,還有我啊,我會在乎啊!你這個蠢貨,你到底知不知道?”

簡梵靜了。她抬眸,專注溫柔地回望海茵。

狠狠在她臉上擰了一把,海茵紅著兩片耳朵,把她推開,艱難地拖著右腳往回走。

消化完剛才海茵說的那番話,簡梵追上去,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用最大的力氣抓住他胳膊,不給他甩開自己的機會。

“海茵,海茵……我,我也……”簡梵聲音顫抖不定,無數情緒從她心底湧了上來,如潮水,鋪天蓋地淹沒了她。

甜蜜,又有幾分揮之不去的淡淡心酸。

海茵渾身僵硬地站了一會兒,腳上鑽心的疼讓他沒法兒忍到她把話說完整,他只好出聲催促:“哎我次奧,你趕緊扶我到車那邊去,疼死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呢?你翻翻我手機,趕緊給他打電話。”

啊,對,海茵的傷!

簡梵手忙腳亂地圍著海茵好一通忙活,按照大魔王的指示行動,把人送回市中心的公寓,提著包的醫生已經等在樓下。

“他這個傷啊……”醫生表情凝重。

心裡咯噔一下,簡梵又急又怕:“海茵的傷很嚴重嗎?”

壞了壞了,醫生還在一個勁兒搖頭,簡梵眼前一陣發黑,難道海茵傷到了韌帶或是骨頭……從此他再也不能站上冰面參加比賽了嗎?他的運動員生涯葬送在自己手裡?

簡梵快被巨大的負罪感和悲傷壓垮。

海茵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教練滿頭大汗地衝進來。

“海茵——”教練的表情如喪考妣,看著他腫大的腳踝,腿晃啊晃的眼看就要跪下去。

大概是氣氛太沉重,幾個人的表情太過絕望,醫生重重嘆氣,轉身從藥箱裡拿出一卷紗布和藥油,恨鐵不成鋼地搖頭道:“你看看你們,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我說了他傷得很嚴重嗎?自己嚇自己,這是病,得治。”

教練哭笑不得:“醫生,你又拿我們開玩笑。”

海茵緊繃的神色稍松,簡梵意識到,其實他沒有表面上看著的那樣輕鬆,作為運動員,海茵恐怕是最擔心自己傷勢的人。

“海茵啊,你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剛轉職業的新手,怎麼總是毛毛躁躁的,專業運動員要懂得保護自己,尤其你傷的還是右腳,主力腳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暗中用力按住簡梵,海茵老實聽訓,低頭認錯:“是我不好,對不起。教練、休斯醫生,讓你們替我擔心了。”

等送走他們,海茵主動跟簡梵解釋:“我不是袒護你,這事兒本身我也有責任。我當了那麼多年運動員,基本的運動傷害和自我保護,我是知道的。當時我沒顧上,分了心,才會讓自己受傷。還好只是軟組織挫傷引發的紅腫,沒傷到關鍵部位。希望邀請賽之前能恢復如常,競技體育信奉的是叢林法則,優勝劣汰。除非贏得最頂級最重要的比賽,否則永遠都有人不服你,等著把你拉下去。所以我不但要如期參加比賽,還必須贏得勝利。”

那個世界冠軍海茵又回來了。

看著他恢復平靜的美麗雙眸,簡梵心臟一陣悸動,跳動的速度愈發急促。

現在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氣氛一剎那變得有些微妙。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各自不好意思地錯開交匯的目光。

海茵看著她臉上浮現的羞赧,惡劣因子忍不住冒出頭,很想逗逗她,於是板起臉故意冷聲問:“你怎麼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