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一動,全身立即痠痛無比,白勝男連忙扶住他,說道:“師兄,你身上有傷先別動,就躺在這裡好了。”

“師妹,你沒事吧?”

他傷勢未復,面sè蒼白,虛弱無比,白勝男瞧著他十分心疼,見他還擔心自己,臉上輕輕一笑,緩緩對他道:“我沒事,師兄,昨天你傷勢太重,我光顧為你療傷包紮傷口了,今天咱們在這裡再休息一陣,等你稍稍好些,我就帶你下山。”

李觀魚想不到自己昏迷已經過了一天,點點頭,嘴唇乾裂似火卻難以忍受,對她道:“師妹,我口渴的很。”

白勝男聽了,連忙走到旁邊取出一個水壺從裡面倒些清水出來,又走過來,坐下用手臂輕輕扶起他的脖頸,慢慢餵給他喝了。

白勝男餵了他水,又問道:“師兄,你餓不餓,這裡還有東西吃。”

李觀魚搖搖頭,不再說話。

白勝男見他氣sè虛弱便沒有再問,覺得自己有些飢渴,便取了旁邊的東西吃喝了,繼續守著他。

山野四周本來沒什麼東西解渴充飢,不過因為有人在這裡呆過,她從附近不遠處死去的清廷侍衛身邊找到吃喝用的東西,拿了一些給自己和李觀魚所用,李觀魚身體虛弱只喝了點水難以吃東西,她自己吃喝完養足jīng神氣力,到了下午覺得體力恢復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扶起李觀魚,一人揹他向山下走去。

白勝男身上也有傷,氣力匱乏,但至少要比李觀魚好許多,她一人帶著他下山難免十分吃力,一路走走停停費盡氣力到了夜晚才來到山下。

黑夜中兩人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又在山林中呆了一夜,第二rì天明才尋到投宿人家,到了家中,白勝男擔心他傷勢,先將他安頓躺好然後從別人那裡熬了一大碗補jīng養氣的雞湯慢慢餵了給他。李觀魚喝下雞湯,得了食物補充傷勢才開始恢復,白勝男又特意細心地重新為他包紮了右肩胸口的創傷,取了一件普通長衫換了他身上那件幾近全部染sè的青衫血衣,收拾妥當又過了一天

李觀魚因為傷處流血太多,jīng力損耗傷到元氣,身體十分虛弱躺在床上始終不能起身,一直過了五六天時間才氣sè慢慢恢復過來,白勝男見他氣sè終於見好知道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至少xìng命沒有大礙,不禁十分高興。只可惜他不能起身行走,如何帶他離開這裡倒是一時犯了難,白勝男仔細想想,便決定先留在這裡讓他好好養傷。

這天,忽然聽得外面有一陣人馬喧亂,白勝男不知情況便走出去察看,一出去見到竟然是大隊官軍人馬來到這裡,正準備要上山,似乎要搜尋什麼人,她微微吃驚,以為是前來追剿搜查他們兩人的清兵,正擔心間驀然遠遠瞧到清兵隊伍前面為首騎馬的一人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仔細注視卻不是別人,正是方百誠。

原來,李觀魚之前獨身一人前往落霞山相救白勝男,左宗棠雖然讓他去了,還是始終有些放不下心,眼見李觀魚久去不回便派方百誠親自帶領清兵人馬前來落霞山接應,方百誠不知李觀魚究竟身在落霞山內何處,便準備帶兵直接上山搜查,正好在山腳下遇到了躲在這裡養傷的李觀魚和白勝男兩人,實在好得很。

方百誠找到了李觀魚,自然大喜,他見李觀魚身上有傷也不便多問其他事情,便派手下人在附近僱了一輛大馬車,讓李觀魚躺在馬車內白勝男在旁照料,自己帶兵在馬車外面跟隨守護,隊伍一路從落霞山又回到了湖北武昌。

來到城外,左宗棠已經提前得知,領人在城門不遠處等候。

白勝男和李觀魚呆在馬車內,見左宗棠走到車門處掀開門簾親自來接,白勝男十分感激,準備起身下車向對方行見面禮,左宗棠卻伸手一擺,對她微笑道:“白姑娘不需多禮,你們兩人能夠平安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