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脫手這麼多鋪子,買家很不好找;二是這些鋪子的夥計會失去飯碗;三是我們花出去的銀子就全部白費了。其實這些店鋪都有掌櫃的,今後你不用管得太細。可以按照各個鋪子的盈利情況給掌櫃的定下一定額度的銀子,平時的經營由掌櫃的全權做主,只要他們歲末的時候把規定額度的銀子交給總櫃即可。”

荷露看得出神。狄遠山輕輕拉拉她,笑道:“他們可能會談一會兒,我們先出去。”

一直到巳時二刻,莫天悚才和田慧談完。万俟盤原本只是管理馬幫,這次適逢其會參與到其他生意中來,莫天悚卻一直沒避開他,他終於吃了一顆定心丸,懸著幾天的心落下來,在一邊出了不少好主意,被莫天悚大大誇獎一番,渾身都輕飄飄的。出來看見荷露還提心吊膽地等在門外,忙上前去安慰幾句。

田慧過來推開万俟盤,笑道:“光說有什麼用處?你也不來點實際的。”拉起荷露的手,捋下自己戴著的一個“二龍戲珠”蝦鬚鐲給荷露戴上,打量一番,滿意地笑道,“這鐲子是要戴在妹妹嫩藕一樣的手臂才相配。以後你有事情就來找我,別找阿盤那馬屁精。”

荷露從小在當鋪出入,東西好壞最能分辨。見那鐲子有二兩重,是用極細的金絲編製成兩條龍,龍頭互相銜在一起,中間一顆蓮子大的珍珠,是活動的,手腕一搖珠子就會動,極為精美。嚇一大跳,急忙把鐲子腿下來,雙手捧了還給田慧,低頭小聲道:“這樣貴重的鐲子與奴婢不相稱,姑娘還是自己留著吧!”

田慧不接,笑道:“留著吧,當我給你的見面禮。三少爺都成你三哥了,這個算什麼?改天你再去我們的玉器鋪子選幾件稱心的好玩意兒。不然你出門,別人不說你節儉,到要說我們三少爺刻薄。”

荷露低頭道:“三少爺說著玩的,怎麼能當真?這鐲子奴婢真的不敢要!”

莫天悚手裡拿著烈煌劍走出房間,笑道:“你雞都敢殺,拿個鐲子怕什麼?再說田慧一年要從我這裡拿走幾千兩銀子,不過兩三百兩的一隻金鐲子,她拿出來了,還好意思拿回去不成?戴著吧,一會兒去達昌當鋪當了,也好還你家裡的欠債。”

荷露一呆,遲疑道:“三少爺,我家裡欠達昌上萬兩銀子。且是姑娘的賞賜,奴婢怎麼好拿去當了。”

莫天悚不悅地道:“叫三哥!”又把荷露嚇一跳,臉色不覺又白了,下意識地朝万俟盤看一眼,才低聲叫道:“三哥。”莫天悚滿意地道:“這還差不多。”

田慧瞪莫天悚一眼,嗔道:“瞧你把荷露妹妹嚇的!”又拉著荷露道,“放心,有你三哥親自出馬,這鐲子想當多少就當多少,難道他們還敢還價不成?好了,不打擾你們,我也該去忙我的了。”

田慧走後,莫天悚出發去荷露家。他讓荷露坐了一乘二人抬的小轎,自己和万俟盤步行相隨。

轎伕和莫天悚走路都很快,只苦了万俟盤,幾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不久便滿頭大汗。莫天悚卻覺得十分有趣,腳下越走越快,万俟盤也就越發辛苦。幸好荷露家住得並不遠,還沒有把万俟盤累死。剛到荷露家門口,万俟盤不等轎伕打起轎簾讓荷露下轎,就高聲叫道:“阿叔,快把你家裡最好的茶葉拿出來!三少爺來看你了。”

門開,站在門口的卻是一個婦人。看年紀也就三十多歲,膚色有些蒼白,用淡淡的胭脂調和後風韻猶存,鳳眼櫻唇,容貌秀麗,髮髻上插著一支黃楊木雕刻的富貴花開發簪,一身半新的綢子衣服極為整潔。見到莫天悚,半蹲下道福,輕聲道:“昨天聽盤少爺提過,沒想到三少爺還真的親自來了。地方小,三少爺別嫌減慢!”說著半側著身子,讓開道路。

万俟盤看來和荷露一家很熟,上前道:“阿嬸,你怎麼自己出來了?阿叔不在家?”然後給莫天悚介紹道,“這是荷露的阿媽,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