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心壓住蕭九的肩膀輕聲道:“單膝吧,算是給南波坤一個面子,不然事情無法善了。”

雙膝五體投地是對於天神的跪拜祈禱,除此之外,只有奴僕和罪人才會被逼雙膝跪地,單膝則不同,只是單純的戰士禮節,表達尊敬的意思。

蕭九眯了眯眼睛,還是依言單膝跪地。

南波坤有了臺階,自然清了清喉嚨道:“闖入祭堂乃是大罪,但念在你們兩個都是誤闖,可是處罰自然也少不了,蕭先生既是天心的結拜兄弟,那自然也算是自家人,各杖責三百,這事就算了。”

蕭九不由詫異的看了葉天心一樣,葉天心立刻把手指放在嘴邊比了比,示意他先聽著,其他的事一會再說。

片刻,兩個壯漢便提著手腕粗細棍子就走了進來。

蕭九突然指著一邊跪著的南波瓊道:“她也跟我一樣杖責三百?”

南波瓊惡狠狠的瞪了蕭九一眼道:“那是自然,南波家做事向來公允。”

蕭九嘿嘿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我的意思是,反正死活都是受罰了,而且身為師長管教不當,責任在於我身上,她的那三百棍子我一起受了吧,百責斷一棍,我挨斷六棍子也就是了。”

南波瓊頓時瞪了瞪眼睛,她怎麼都沒想到蕭九竟然會幫她。

南波坤本來就極疼自己女兒,只是今天的事鬧的太大,不罰不好收場,現在蕭九一力承擔,他哪有不樂意的,連忙大手一揮說了個好字。

那兩個壯漢立刻提著棍子繞到蕭九的背後,那碗口粗的棍子轟然砸落,按規矩,每一根棍子必須打滿一百下,百下的時候棍子必須斷,若是未斷,施刑的人就會被認定未出全力,需要受一百棍的責罰,可是,那兩根粗棍砸在蕭九的背上,只有一下而已,沉悶的響聲傳遍大廳,而那兩根棍子咔嚓一下就斷了。

“兩根了!”

蕭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

南波坤皺眉道:“杖責的時候是不允許運外力對抗的。”

蕭九笑笑也不廢話,直接脫掉外衣,背上果然有兩道血印,不像是運力抵抗過一般,而蕭九也是衝著那兩個侍衛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繼續。

兩個侍衛立刻拿過新的木棍,再度掄圓了朝著蕭九的背上砸去,因為蕭九脫了衣服,大家都能夠清晰所見,蕭九的肌肉並沒有鼓氣,確實沒有運力抵抗,那兩棍也是結結實實的砸在蕭九背後,抽出兩道顯眼的血印子,把蕭九的身體打的一震,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那兩根棍子竟然又咔嚓一聲斷了。

“讓我來!”

南波坤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從那兩個侍衛手裡取過最後兩根木棍,手腕一翻就一前一後的朝著蕭九砸去。

南波坤練的是祖傳戰技,全部都是上陣殺敵的狠招,大開大合,重力不重技,何況南波坤身高馬大,一看就知道那力氣小不了,而那木棍竟然一前一後,後面的木棍竟然後發先至的砸在前面的木棍上,然後交叉著朝蕭九背上砸去。

二擊技!

如果是鋼鐵要塞或是深淵要塞的駐軍看到,一定能夠認出這一招,這是典型的騎戰招式,也只在正規的軍隊中應用,前後互擊,卻不抵消力量,若是運用的熟練,二擊技算是一種威力巨大的戰技。

可是,砰的一聲後,蕭九的背不斷的有血往下流淌,但是那兩根木棍仍舊轟然而斷。

“打完了?”

蕭九提起衣服,似是沒有感覺一般,直接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搭,便朝著門口踱去,葉天心也是拱了拱手,立刻尾隨而上。

葉天心道:“怎麼樣?沒什麼事吧,最後那兩棍子可夠狠的。”

蕭九笑道:“你拿著木棍砸地獄火,你說地獄火有感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