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來到了冉冬夜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懂得分寸,有些事情一時情難自禁,但是不能得寸進尺,明顯冉冬夜已經害羞了,若是做的過了,只怕會適得其反。

所以他岔開了話題,“冉姑娘,為什麼要來這裡?”

“你不覺得這裡很美嗎?”

冉冬夜說話間不自覺的重重吐出一口氣,心裡顯得放鬆了一些,霍元真沒有步步緊逼,讓她感覺舒服了很多。

霍元真舉目望去,遠山重疊,白雪皚皚,天池一汪湖水不結冰,仙露明珠一般的點綴在這崇山峻嶺之間,猶如天上人間。

好一處天池!好一處瑤池!不愧為西王母的梳妝檯,宴客廳。

“確實很美,貧僧以前還真沒有注意過。”

冉冬夜看了霍元真一眼:“你以前來過天池嗎?”

霍元真猶豫了一下,上輩子自然是去過天池的,但是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來,只不過現在當然不能這麼說。

“確實來過,不過那時候天池還是秋天,並沒有這冬夜的景象。”

一語雙光,即說這裡是冬天的黎明,也說得是身邊的佳人。

冉冬夜微微的翹了一下嘴角,動作雖然微小,那也是開心的表現。

東方出現了一抹嫣紅,太陽即將在這天山之上升起,點點霞光照映在白山黑水之間,波光粼粼,眼前的美景讓人沉醉。

也許是這裡的景色太過迷人,也許身邊的人讓她心情愉悅,冉冬夜對著天池湖水,緩緩開口:“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花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這首膾炙人口的詩句在冉冬夜的嘴裡吟了出來,雖然沒有那種磅礴大氣,卻也別有一番獨特的溫柔。

霍元真啞然失笑:“冉姑娘,這首詩雖然是好,但是那是描寫春天的湖水,與如今這深冬時節不符啊!”

冉冬夜眨了眨眼睛:“早就聽聞方丈才高八斗,不如今日就給我現場做上一首詩吧,讓冬夜……也長長見識。”

不經意之間的自稱冬夜,讓霍元真感覺二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現在的冉冬夜,更像是一個人,而不是那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霍元真笑道:“當然沒有問題,貧僧張口就來。”

冉冬夜打斷了他的話:“不過要自創的才可以。”

“這個自然,冉姑娘聽好了。”

霍元真往周圍看了看,感覺有一股暗香傳來,回首望去,不遠處的山邊居然有一株臘梅在迎風開放。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現在這個時候,貧僧居然想和冉姑娘把酒言歡,犯戒了,佛祖贖罪!”

冉冬夜白了他一眼,心裡竟然也有砰砰的觸動,現在若是喝酒,似乎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有花有酒,有這天池湖水,還有冉姑娘在身邊相伴,真是人生一大樂事,貧僧也就信口開河了,做得不好,冉姑娘莫怪。”

霍元真嘴裡謙虛著,但是神色可沒有半點謙虛的意思,開口道:“瑤池如鏡畫娥眉,曲終人散王母悲。怕誤佳期空對月,偏逢知己待寒梅。冷風吹皺山間水,蘭陵美酒淚映杯。千年一夢萬年醒,願為今夕入輪迴。”

一首七言唸完,霍元真目視湖水,波瀾不驚。

冉冬夜愣愣地看了霍元真半晌,嘴裡輕輕地念誦著霍元真最後的詩句。

“千年一夢萬年醒,願為今夕入輪迴……你說得可是心裡話?”

“這一切都是貧僧有感而發,自然是發自內心,冉姑娘應該能夠分辨。”

霍元真回首目視冉冬夜,鄭重其事地說出了這句話。

冉冬夜和霍元真對視了一陣,終於是有些不堪忍受霍元真火辣辣的目光,微微的側過了頭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