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是休沐。

榮俊收拾齊整正準備去睿親王府,宮裡卻傳了口諭過來讓他入宮。

待榮俊進了御書房,榮安就丟了一份口供給他,“你看看!”

榮俊取過一看,心中頓一驚——口供上記錄的是有人使了銀子讓人犯在京中傳播謠言。其內容便是睿親王妃同太子共處一室一夜,且次日出來睿親王妃滿臉春潮,似是如何如何……云云此類的話。

“那日睿親王妃可是著了人的道兒?”榮安看榮俊一眼,低頭繼續批閱奏摺。

聽榮安這種口氣,榮俊便知瞞不下了。

只好將事情說了一遍,略去了莫清清之事。

“如是歹人!”榮安將御筆一摔,站起,“你十七叔之事如今到底查得如何?”

榮俊又揀能說的說了一遍。

榮安眸光沉了沉,走了出來,“這般說便是毫無線索了?”

榮俊無話可說。

榮安忽地冷冷一笑,“以朕看,此事倒似婦人手筆——你從你十七叔和睿親王妃身邊好好再查查!”

便是榮俊也不得不歎服榮安的敏銳反應和直覺,遂恭聲應下。

“此事當要速速加緊,朕希望在老十七回來之時能有個交待!”榮安沉聲,“那朝廷銀會之事要辦,此事也要加緊!明白麼?”

榮俊未有即刻回話。他的注意力被榮安的前一句話全然驚住,“父皇有十七叔的訊息了?”

榮安瞥他一眼,顯然是誤會了,以為榮俊這般驚詫乃是真情流露,“這倒沒有,不過你也不用替他憂心。他定是無事的。”

榮俊強抑制住心中的驚愕,扯了扯唇角似不解好奇,“沒有訊息——那父皇為何這般確定十七叔無事?”

榮安飽含深意地笑了笑。“你勿須問那麼多,此事也暫且莫要宣揚。你十七嬸那裡也莫要說,抓緊查出兇徒,你十七叔回來自會記你的情。”

榮俊心中霎時縮緊。

做了十幾年的父子。他又不是真正的少年孩童。對榮安這個名義父親,他也是細細研究揣摩過的。

榮安不是一個隨意空言的人。

而榮安這話的意思他也聽明白了。

讓他不要將榮烈還活著的訊息散播出去,這樣的話,他盡心盡力的查案,榮烈回來自然會更感激於他。

可是,他根本不需要這份感激!

即便是需要,也絕對最不想要的就是榮烈的感激!

榮俊的心高高懸起!

榮烈,那個睥睨眾生般的男人,真的還活著嗎?

用了絕大自制力才忍住沒抓住榮安問個清楚。榮安的話都說到了這兒,再問下若惹了疑心才是弄巧成拙。

恭謹告退出來,榮俊不自覺的攥緊袖中手!

他此刻可以瞞過榮安,可榮烈回來他還能瞞得過麼?

他清楚榮烈的能耐!

無論何事,沒有他能不能做到,只看他有沒有心去做!

而且最最關鍵的是,如今明思好似才剛剛對他起了些欣賞好感。若榮烈一回來,他便全然前功盡棄!

榮俊深深地沉了一口氣。

走出宮門即刻吩咐康全,“去睿親王府!”

這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明思。

此刻的明思正在書房中同沙魯布羅卓都三人開“小會”。

說的正是榮安欲調黑甲軍一事。

沙魯有些疑慮,“皇上此舉會不會是想——?”

他擔心元帝想趁機插手黑甲軍兵權。

明思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也不覺得榮安有這個想法,但此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於是她笑道,“若皇上真有其他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