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身,一家一起離開。

最後,還是明思說服了四老爺,“爹爹,我一人何時要脫身都方便,若是你同娘在此,我心裡難免顧忌。秋池肯這般為朋友,為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我在這邊也不是一人,還有五哥哥,方師長也在。只要你同娘能先脫身,我這邊行事也就少了擔憂。爹爹放心,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我必定回去同你們團聚。”

昨夜老太君的話讓明思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自己如今不能脫身,那至少也要讓四老爺四夫人先離開。

比如昨夜那種情況,若是自己一個人,還可以想法子離開。可若是人一多,行動就不那麼方便了。

眼下雖有這權宜之計,可誰能保證未來不會有什麼變故呢。

明思必須保證自己沒有後顧之憂。

四老爺喟然長嘆一聲,把明思攬入懷中,“爹從未有一刻這般希望囡囡是男兒身——若是男兒身,囡囡何需受這些苦處?”

明思暗暗一笑,她若是男兒身,只怕這時候就在大房了……

可真是那樣,或許也就沒她什麼事呢。

蝴蝶的翅膀,誰能假設呢?

明思依偎在四老爺懷中,“爹,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和娘啊?”

四老爺呵呵一笑,拍拍她的肩頭,語懷欣慰,“囡囡不說爹也知道啊。”

~~~~~~~~~~~~~~~~~~~~~~~分割線啊分割線~~~~~~~~~~~~~~~~~~~~~~~~~~~~~~~~~~~三日後,一個驚人的訊息在納蘭府傳開了。

北府將軍託兵部袁侍郎做媒人上門來向六小姐提親了。

而四老爺在向納蘭侯爺稟告後,便一口應允了這門親事,並在第二日就將六小姐庚帖送過去,行了“問名”之禮。

只因秋將軍年底要回蒼郡選撥新兵,事務繁忙,因此只半月內便完成了問名、納吉、納徵等數禮。

最後雙方協商將成親的日期從權定在了一月後的十一月二十二。

請期之時,因秋夫人遠在蒼郡,故北府將軍是親自前來的。

當日,秋池一身玉色長衫,白玉束冠,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加上一身器宇軒昂的英氣勃發——立在堂前,讓人只覺眼前一亮。

想起二夫人對秋池的評語,除開對這門突如其來的婚事的意外,總得來說,四夫人心裡還是滿意的。

四郎說的也對,囡囡始終還是要嫁人的。

從眼下看來,秋將軍也不失為一個好物件。

在四夫人心裡,明思自然是千般的好。她只會想這個男子能不能匹配得上她的女兒,卻不會思及其他太多因素。

所謂丈母孃看女婿,是越看越愛,何況還是這麼個玉樹臨風的女婿——四夫人含笑看了丈夫一眼,轉首看向秋池,“秋將軍是何時定下來我們府上提親的?”

四老爺一愣,手中茶盞一滯,抬眼看向秋池。

秋池頷首一笑,“兩月多前,在下目睹六小姐捨己救人之英姿,心中便很是敬佩。”

他為人素來方正,此刻能說出這般的理由已算是不錯。本來按理,那“敬佩”二字本該該做“傾慕”才更為合適。

可以他的為人,實在說不出那般的話來。

四夫人聽慣了四老爺的柔情蜜語,此時聽著秋池的話,雖挑不出什麼毛病,但總覺得似缺了些什麼。

沉吟片刻,四夫人抬首,“秋將軍,妾身有一言,也許會冒犯將軍。不過,妾身只明思一個骨肉,若不能替她尋一個良人,我這做母親的實難心安。還請秋將軍體恤一二。”

秋池頷首,“伯母請講。”

四夫人整理了下思緒,眸光堅定的看著秋池,“數年前,妾身便在心中想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