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一說話,王越和徐庶同時眼前一亮,似乎把握住了某些隱秘。

覃鈺心頭一震:“我卻是忘了,虞翻也是一門之長,對這等門派伎倆最是清楚。”

雖然神槍門裡就那麼大貓小貓七八隻,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必然也有許多門戶之內的各種糾葛。

“自然是師父的長子,我們的師弟。”鹿伯不明所以,回答道。

“那便是了。”虞翻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鹿伯急道:“仲翔,那便是什麼了?你倒是說明白啊!”

“哥哥,不用問他了,我告訴你。”鹿公忽然開口,他輕輕嘆了口氣,“既然大家已經猜到。再隱瞞也沒有意義。哥哥,當年師父坐化前,本來是要立我為下任門主。但我醉心武道,無意於此。師父便改立了自己的長子,讓他尊我為太上長老。本來一切都好,只是我向門主師弟提出請你重返山門。師弟表面答應。其實暗地卻散播謠言,致使你再也無法迴歸。我得知之後大怒,但恪於在師父臨終前的誓言,卻也無可奈何。周氏聘請家族武師的訊息,是我讓人輾轉告訴你的,你在周家一直安好,其實……我心中是很高興的!”

什麼?

鹿伯張大嘴巴,無法置信。

“那你說,師弟他怎麼知道我的各種缺陷?那般詳細?”

鹿公又嘆了口氣。低頭不語。

王越向覃鈺使個眼色。覃鈺心想:“哦,師尊意思是讓我出頭做這惡人?……好吧!”

這時候他大致也能想象到整個事件的原委,嘆息一聲,說道:“鹿伯,這件事吧……其實很容易猜到。令師其實並不想把丹陽門傳給外人,卻又不欲失去鹿公這位有望化境的門戶支柱,所以……容小鈺我放肆一下,令師假意表示要把大位傳給鹿公。令鹿公心生極大感激之情。令師其實也知道,鹿公一心衝擊化境。豈能分心俗務?如此,大位既不得脫出己家之手,又得到鹿公的全心護持,何樂而不為乎?”

在場諸人都是大吃一驚。

王越、徐庶和虞翻是驚於覃鈺對丹陽門主心思的掌握,三人都很奇怪,小覃鈺又沒做過門派掌門。怎麼對這種情況如此瞭解?

鹿伯則是驚訝之後更加糊塗。

“鹿伯你肯定是想,我早已出了丹陽門,再也不會回去,師父他又何苦如此對待我?”

鹿伯點點頭。

“這才是令師心思深沉周密的地方。丹陽門不過是一個小小門派,有鹿公一人護持。便足以生存下去。若是鹿伯你一旦萬一回去,兄弟強勢聯手,難免另惹事端,便算不生異心,對令師弟掌握門派,也極為不利。所以肯定一早就告訴了令師弟,如何施展手段,挑撥你們兄弟的感情。如果我沒猜錯,之後你們兄弟之間的些許怨言,也是被這些有心人刻意高調傳播。嘖!嘖!果然是老謀深算之策啊……”

覃鈺嘆贊兩聲,心中忍不住鄙視,鹿氏兄弟的師父縱然心機如此,卻依然只是勉強維持一家三四流小門戶而已,若真有魄力,鹿公、鹿伯兩大宗師能夠合力,丹陽門早就不是這麼小小的格局了。

鹿伯鬚髮皆張,嘴裡喘著粗氣,瞪視覃鈺,聽著他站在那兒胡亂咧咧。

覃鈺看出鹿伯情緒不對,急忙改口說道:“啊……我只是猜測,猜測,嘿嘿。若有不對的地方,鹿伯你可以問鹿公嘛!”

他才是知道內幕的當事人,別瞪我了。

鹿伯果然轉向鹿公:“鳴鐘,你說,真是師父所為?”

鹿公攤攤雙手,無語苦笑。

鹿伯一瞧他這動作,就知道全被覃鈺猜對了,心潮激動,忍不住仰天暴喝三聲:“師父,你對不起我!你對不起我!你對不起我!”

王越和虞翻輕聲嘆息,丹陽門主這番私心,他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