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如今劍法略有所成,天師法劍不便常用,臨出門前,戲芝蘭在兵器櫃裡挑了一口劍給他,和秋水劍正是一對。

高沛雙手握刀,跳躍而至,卻是一招斜劈華山……

慢著,斜劈如何破山?

覃鈺凝神定睛,看明白了,這高沛個頭太矮,面對自己時無法自上而下使足勁力,只好退而求其次,斜劈肩頭。

搖頭一笑,覃鈺左手劍訣一領,右手夏火劍一抖,咄地一劍,刺在環首刀的刀刃上。

噹啷一聲響,環首刀已跳蕩而出,高沛環走幾步,卸去碰撞的反彈力量,臉色一白。

啊噢!

一眾觀戰者都是異口同聲的驚呼。

王越暗想:“小鈺這一式手法、眼力、力量兼顧,已得穩、準、狠三字神髓,哪裡學來的這般奇妙劍術?”

以他劍道宗師的眼界,也要稱一聲“奇妙”的劍術,天下間其實已經很少了。

覃鈺隨手又是幾劍,點、挑、掃、蕩,連環而出,身法、步法略有生澀,手法卻是精確到小數點後七八位,殺的高沛連連後退。

王越點點頭,又搖搖頭,劍術雖好,卻是新學乍練,不成不成。

高沛功力不弱,刀術卻是軍中通傳,剛猛有餘,細膩不足,碰到覃鈺“破箭三式”這等上乘劍術,單打獨鬥自然大為不如。好在覃鈺也是第一次施展劍術對敵,雖然全力施展,手眼身法步的配合卻還有很多破綻,雙方倒也能鬥上幾十回合。

再鬥十餘合,覃鈺劍術越來越熟,九州飄流步開始顯示威力,高沛汗流浹背,漸漸明顯不敵。

“且住!”徐崢在一旁,見高沛狼狽不堪,隨時有中劍傷亡的危險,心中不忍,急忙大喝一聲,向覃鈺懇請道,“公子,此事之錯,原本在我。還請公子手下容情!”

“好!”覃鈺收回長劍,心裡嘆口氣,真是不打不知道,一戰錯漏多。這劍術,還得繼續練基本功,繼續實戰磨礪啊!

“徐崢兄既如此說,我與高校尉又無私仇,此事就此揭過。”

高沛還刀入鞘,擦擦額頭汗水,心中徹底服氣。人家玩票般隨手來幾劍,自己就招架不住,雙方確實不是一個檔次的敵手。

“多謝公子!”徐崢頗為感激,覃公子真給面子!他向高沛深施一禮,“徐崢對不住在先,高兄諒解則個。”轉身過來,又向覃鈺施禮道,“覃公子,劉三公子正在2號房間裡,是否需要在下幫助喚門?”

覃鈺看著他一笑:“徐崢兄,你如此磊落仗義,我又怎麼能讓你失禮?嗯……我安保組眼下缺少幹練人才,徐傑先生正在頭疼,你若有興趣,可去土字樓1號房間找他。”

這人情商不錯,可頂替徐歷那個愣小子。

徐崢大喜道:“咱早想與安保組的諸位老爺親近一下,覃公子親口召喚,在下豈能不識抬舉?這便過去。”舉步便走。

“且慢!”覃鈺喚住徐崢,自腰間取出一個小羊皮袋兒,丟給他,“自己兄弟,不能讓你吃了虧去。我身上現在也就這十金,是好兄弟就收著,不然還給我也行。”

“那個……”徐崢一下被噎住了,捏了捏羊皮袋子,“好吧,那咱就愧領了!”看看另外三個徐氏弟子,“幾位,好好賺錢,好好看門,不過,有點兒眼色,別犯糊塗!”

那三人都一臉眼熱地看著他手裡的鹿皮袋子,其中一個叫道:“覃公子,你還有這樣的袋子麼?有的話我們也去找七哥盤桓盤桓。”

覃鈺搖搖頭:“抱歉了這位哥哥,我不怎麼喜歡帶錢,就這麼十金。不過只要你們幾位願意去,徐七哥一定不會虧待的。”

他素來沒有隨身裝很多金銅的習慣,這十塊金餅,還是上次截了袁術車隊之後分得的,一共二十枚,十枚給了聞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