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許久,賈詡營內燈未滅,陳到的影子映在帳內許久,可賈詡從未出聲邀請亦未出帳。

陳到最後長嘆一聲離去。

翌日,陳到照舊喊劉備起床。

劉備看陳到黑眼圈大大的,而且臉色有些萎靡,這可不是平時的陳到?

劉備問道:“文至,怎麼啦?有憂心的事?”

“回主公,沒有。”

“那為何徹夜不睡?”

陳到一愣,最終道:“主公,旭兒是誰?”

劉備手突然一僵,陳到見狀立刻跪下:“某不是要特意打聽主公隱秘,只是如果主公那旭兒真是主公之子,主公當三思啊!官匪豈能同流合汙?”

陳到幾乎天天接受劉備的洗腦: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

可人畢竟不是機器,哪能什麼事都裝作沒有發生呢?

劉備一直以為陳到能保守自己的所有秘密,可現在看來自己太理想化了。

陳到不過是剛剛及冠的青年,而且他的三觀極為不正,一邊接受軍人忠君的思想,一邊被劉備耳喧目染的厚黑化。

做忠厚之人,還是做無惡不作的壞人?

此刻的陳到正處在非黑即白的尷尬階段。

“主公,某犯了主公的禁忌,請主公懲罰。”

陳到說出口,心中的憂慮亦不是那麼大,反而因犯了忌諱而心有揣揣。

“犯了忌諱,那就跪在這好好想想吧!”

第四章陳到還是個孩子

清晨,旭日高升,露水已悄然出現。

劉備大營內陸城軍陸續起來,埋鍋造飯、擦拭兵器,清理內務。

將領們也陸續來到劉備營外,老遠就看到陳到跪在營外,身上上下都溼透。

諸將之中陳到最小,性格又好,一直以來大家都把他當小兄弟看,幾乎從沒看到他受過懲罰,如今看到他跪在地上大驚:“文至,怎麼啦?”

陳到卻沉默不語,其實陳到性子並不內向,雖然不喜說話亦不是開不起玩笑,只因他是劉備親衛首領才變得沉默。

諸將領見陳到不言,亦知問不出什麼來,遂入營去求劉備,在諸將想來,陳到乃劉備親衛首領能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呢?

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劉備向來都網開一面。

諸將入帳才發現不是那回事,劉備正在朝張飛怒吼:“呵!怎麼?你的意思是放了他?”

“對啊!文至能犯什麼錯?我也沒見他夜裡出營啊?”

張飛道。

“沒犯什麼錯?你都知道,既然你都知道,你來做這個主公好不好?”

劉備喝道。

張飛從沒見過劉備發如此大的脾氣一時無語,造反這事他真沒想過。

劉備喝完,又看向諸將:“爾等都以為陳到無罪嗎?”

諸將一愣,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好不好?您想給陳到治罪,也得有個藉口呀!

關羽看著暴怒的劉備想要勸一句,簡雍扯住他的衣服輕輕搖頭,陳到乃劉備親衛,所接觸的事情都是極為隱秘,有些事情甚至連問都不能問。問了,豈不是要犯劉備忌諱?

簡雍又拉了拉張飛,示意他二人領人出去。

二人點頭,與諸將一同出營。

“主公,文至他……”

簡雍試探著問道。

劉備看了簡雍一眼,道:“不必多說。”

簡雍乃劉備第一位謀臣,其妹簡又有大婦的氣度,深得諸將信服,他又久鎮陸城,可謂名正言順的陸城軍二把手。

陳到今日敢問不該問的,明日就敢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別人,而這個別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簡雍。

劉備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