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點他就覺得愉快。

宣雨這才按捺著,摸著額頭說道:“怎麼來這裡了?”

“你都快燒著了,能不來嗎?”孟爾冬瞪了她一眼,滿眼的不認同,說道:“再不送來你就燒成白痴了。”

宣雨瞪了他一眼,微微闔眼,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北京時間七點整。”孟爾冬掃了一眼手上的歐米茄腕錶,開啟買來的粥品,香氣四溢,又升起她的病床,拿起勺子親自喂她:“張口。”

本來沒有什麼胃口,但聞到那香味,宣雨的肚子也一陣咕嚕響動,還真餓了,乖乖的張口嚥下那熬得濃稠的瘦肉粥。

一碗粥吃完,她手上的針水也已經吊完,孟爾冬喊來護士替她拔了針,才將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帶著她離開。

窗外夜色如稠,烏天蔽日的沒有半點月色,只有霓虹燈在閃爍,高樓矗立在路旁,大幅的燈影搖曳,燈光酒綠,這個城市真的是繁華到了極點。

宣雨撐著頭看著那搖曳的燈影,心竟然無端的平靜下來,如同一片平湖,風過了無痕。

“將我送回帝景吧。”宣雨看著燈光淡淡的開口,聲音平而無波。

孟爾冬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問,僅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車子向著帝景開去。

“我不上去了。”孟爾冬陪著她一起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十六樓的方向,那裡,燈光隱在夜色中,朦朦朧朧。

心裡一片清明,那上面有誰在,他們都很清楚,他不便插入他們之間的事,只能站在旁邊。

孟爾冬看著宣雨的側面,將她摟進懷裡,在她頭頂說道:“去吧,好好的說,別激動,凡事有我呢。”

宣雨微微的闔眼,嗯了一聲,鼻音濃重,鬆開他大步的向樓裡走去。

孟爾冬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心想,什麼時候,她竟又這麼的瘦了?

風清雲坐在宣雨家中的沙發上,等了好幾個小時,菸灰缸上已經裝滿了菸頭,空氣有些汙濁。

聽到密碼門鎖傳來的聲響,他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推門進來的那個身影,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大衣上。

宣雨在玄關處脫了鞋,換上棉拖鞋,抬眼,便看到他滿臉陰沉的站在客廳當中,眼中帶著怒意。

她側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大衣,微怔,卻不過是一瞬,將大衣脫下,隨意的放在一旁,淡聲道:“你來了。”

“為什麼不開機?”風清雲看著她平靜的臉容,心中的那股子怒氣越發的大了,冷眼看著她走到廚房倒水。

寧願她鬧,寧願她發怒,寧願她指著他大吼大叫,也不願意看她這麼的平靜,平靜得像個局外人,冷眼旁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她,真的令他很煩躁,也很不安,那感覺就像是要失去她一樣。

“忘了。”宣雨抿了一口溫開水,緩緩的走到客廳坐下:“坐。”

她的語氣客氣得像是對一個陌生人說話,有禮而疏離,更讓風清雲感到抓狂。

“你去哪裡了?”他不坐,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沉聲問話。

宣雨撫摸著杯沿,說道:“冬子家。”

“你。。。”風清雲雙眼一瞪,走到她跟前冷睨著她,咬牙道:“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宣雨抬眼看向他,爾後又垂簾,淡泊地道:“不然呢?你想我怎麼說?啊,還沒恭喜你,要當父親了。”

是的,恭喜你,你要當爹了,如果幸運的話,我的孩子,會更早的叫一聲爸爸,可是,他(她)卻未必有這樣的福氣。

“宣雨!”風清雲的聲音兀然拔高,心頭像是有一把無名火在熊熊燃燒,很想要她不要這樣,不要這麼說,她難受的同時,他也很痛苦。

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