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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起先脫衣之時，就打定主意咬口不認，見他反應如此激烈，當下心頭亂跳，只便說道：&ldo;大公子，有這個也不足為奇，何況，你也知道世間有那等面貌相似之人，倘若手臂上同樣也有疤痕，也……也是有的。&rdo;

東炎的淚如珠串一般跌下，忍也忍不得，說道：&ldo;容玉，你何忍心這麼對我？你可知道，這個痕跡是如何來的，我又如何知道？昔日樓夫人因你是女孩兒，甚為不喜，便將你扔在一邊，不管不理，旁邊爐子裡的炭火燒得旺，濺了出來，正落在此處，是你的教養嬤嬤聽到哭聲甚急，進去看，才發覺已經燙了好大一塊疤，‐‐難道天底下還有第二個狠心的娘親，不受喜的女兒？跳出爐的炭火？你說那些其他的做什麼，你如何忍心瞞著我這麼久？&rdo;恨不得大放悲聲。

月娥拼力欲將他推開，只是不能，兩人你推我抱，在地上爭來爭去，糾纏良久，卻是雙雙起不了身。

月娥情知東炎此刻心神激盪，所以才不顧一切如此，便不想再刺激他，只順著他，說道：&ldo;大公子，既然如此，我們起來，慢慢地說，可好？&rdo;東炎望著她，目光定定，說道：&ldo;你承認你是容玉了？&rdo;

月娥心頭一怔，看著他臉上掛淚的模樣，咬了咬唇，說道：&ldo;大公子……我方才說過，逃難之時，生了病，把前事都忘了。&rdo;東炎怔了怔，終於有所反應，雙眸略見清明，月娥趁機說道：&ldo;大公子，我們起來說話，好麼？&rdo;

東炎頓了頓，才順著她的手勢，果然站起身來，月娥扶著他坐在桌邊椅子上，東炎心頭亂如麻，問道：&ldo;你……你當真將前事都忘了？&rdo;抬頭看她，月娥對上他的眼神，身子抖了抖，說道：&ldo;大公子，你是聰明之人，自也認得出，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樓小姐，就算我以前真的是……然而，現在也已是換了人了……&rdo;

果然東炎臉色變了變，方才目光脈脈，望著月娥，柔情萬種，如今卻冷了許多，然而神情卻依舊略帶倉皇。

月娥把心一橫，又說道：&ldo;何況……大公子，現在，我同二公子……&rdo;她不忍說下去，便停了口。

東炎怎會不明白？身子略抖了抖，忽然沉沉咬牙說道：&ldo;敬安……又是敬安！&rdo;

月娥一驚，卻覺東炎的語氣有些不同，竟似含著怒氣，說完之後，渾身微微發抖，神情亦很是憤怒。

月娥說道：&ldo;大公子？&rdo;她只以為東炎是怨敬安拐帶了自己，卻也不知說什麼好。

東炎想了一會兒，又抬頭，看向月娥，卻見她只著單衣，不說話之時，楚楚可憐之態，卻跟昔日樓容玉毫無兩樣，東炎心頭一熱，身不由己喚道：&ldo;容卿……&rdo;

月娥目光一動，同東炎四目相對，東炎望見她清冷略帶同情的雙眸，卻不是昔日那雙看人一眼便即刻低頭、宛如驚惶小兔一樣柔美可憐的美眸……

東炎垂頭，心頭一陣愴然。

東炎默不作聲。月娥陪著站了會兒，覺得冷，才想起自己沒有穿衣，趕緊回身去取自己衣裳來穿，東炎無意識看著她動作，才緩緩地又說道：&ldo;我……一時情急，方才，抱歉。&rdo;月娥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