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上醫院吧。段玉剛艱難地擺擺手:老兄弟他們呢?他和小貓送滿姐回家了。聞安的淚刷就流下來了:我跟丁姐分析了,他們打我就是想把你釣出來,他們故意要丁姐看見,讓她給你報信。

段玉剛故作輕鬆:不提了,事兒都過去了。蒼蠅撂橛子——小踢踏,他們不敢把我打死,沒那膽子。他們扶著段玉剛進了宿舍,段玉剛馬上就躺下了,他感到很累、很痛,很想好好睡一覺。他讓丁慧茹拿來鏡子照了照臉:變成醬肉了,這樣明天沒法進車間了,可明天咱們就開始上早班了。我剛跟我師傅下過保證,不再惹事了。明天一早你們給我請個假,就說我哥們家辦喪事,我得給忙乎忙乎,絕對不許把今晚的事告訴我師傅。

聞安內疚地:我真是脆弱,我怎麼一點也幫不上你的忙。

段玉剛嘆口氣:你要真學會幫忙那就崴泥了,你就是個看書認字的材料,還有,後天大汪他爸動手術,你們替我說一聲,答應完人家過去幫忙的。

此時的丁慧茹多麼想撲在他身上大哭一場,他就是這樣的好人,心裡裝著四車間所有的人,唯獨沒有他自己,這樣的人不愛她還會愛誰呢?她更堅定了要嫁給他的決心。段玉剛又囑咐他們明天早起一上班去堵住滿曉星,別讓她傻乎乎地去找領導告狀,回頭給她惹一身腥。丁惠茹嫉妒地哭著衝他喊:你剛才寧肯自己跟老皮他們走,也不許大夥動手,是不是就 。 想看書來

我們的八十年代 第二章(19)

段玉剛扯過毛巾被,矇住腦袋。

昏暗的路燈照著一排排簡陋的平房,丁惠茹和聞安推著車默默地走著,各自想著心事。路燈下丁慧茹突然停下,盯著聞安呆呆地看,聞安被看得心裡發毛。半晌兒丁慧茹突然冒出一句話:聞安,我是不是特別賤?聞安忙搖頭:不是。丁惠茹搖搖頭自言自語:你是小孩,什麼也不懂。聞安很著急地看著丁慧茹:我不是小孩,你的心思,我能理解。

理解什麼?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的心思是什麼。說罷,她嘆了口氣。

丁姐,我要是快點長大就好了。那樣我也能象像師傅一樣,保護你。聞安動情地表白。

丁惠茹的眼裡一下子蒙上一層淚水,她慢慢地抬起手,在聞安的腦門上輕輕地劃過。

聞安渾身一顫。

你的腦門真寬……*,毛主席,郭沫若的腦門都寬,聞安,你以後一定能成大人物。以後少跟我們湊乎,你跟我們不一樣,好好讀你的那些書,做個有大出息的人,讓我別白認識你一場。說罷丁惠茹騎上車,一頭扎進了黑暗的居民區。

丁惠茹的撫摸讓聞安激動地說不出話了。

滿曉星一夜都在驚恐中度過,天剛矇矇亮她就起來洗漱,趁母親沒發現沒吃早飯就走了。

她等著秦光明一到就把昨晚發生的事報告給他了。秦光明聽罷心中就打起了算盤。他安慰了幾句滿曉星,說是找別人瞭解情況去,就到車間找到了聞安和丁慧茹。丁慧茹和聞安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只是給段玉剛請了假。秦光明就開始訓斥他倆:你們要有點兒是非觀念,跟著玉剛瞎起鬨沒有好,小丁,你又是個女同志,要自珍自重。秦光明:我說的話你們要入腦入心,不要以為我對玉剛有偏見,我是他師兄,比你們更關心他愛護他,他真的沒出什麼事?

丁惠茹搪塞他:段玉剛要請假,我們不過就是給傳個話,我們可以幹活兒去了嗎。趁著秦光明轉身拿暖瓶倒水的機會,聞安焦急地指指牆上的掛錶。

主任,我上趟廁所,我這幾天不方便。俺倆……說著拽著聞安就要走

怎麼我一跟你們談話就那麼多事。去吧去吧。秦光明見他們走了,冷笑一聲抓起電話:齊科長給你彙報個事情……

丁惠茹走出去找到滿曉星,一通劈頭蓋臉:我就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