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御聽罷卻是神色一緩,冷目睥睨間難掩鄙薄的道:“口出這等禽獸之語,看來本座先前還是太過高看你了,若不怕死便與本座一戰,看你有沒有命來拿這枚紅魔令。”

裴元崮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隨即深沉一笑道:“若論禽獸之行,本侯豈能比得上你這豺狼之徒?但弒殺尊長畢竟不足為外人道,所以為本派聲譽著想,你還是‘壯烈犧牲’在葉行歌手下更加妥當。”

司馬御鄙薄之色更甚,分明譏哂的道:“色厲內荏,有謀無斷,自以為是,貪生怕死,若是讓你這等人物做了本派的掌門,那才真是鳩佔鵲巢了。”

裴元崮不以為然的道:“成者王侯敗者賊,認不清眼下的局勢,話說得再漂亮也是枉然。咳……既然這愚頑之徒不肯就範,那隻好請無計公子代替本侯清理門戶了,正好也讓本侯一見你之能為如何?”

範尊揚這陣一直未發一語,聞言同樣清咳一聲道:“能為侯爺效命,範某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如此凌虐畢生讎寇的良機,侯爺當真不願親自動手?這似乎有些可惜了吧?”

裴元崮負手而立,悠悠的道:“本侯並非睚眥必報之人,無計公子放膽施為,若是你力有不逮,本侯再相助未遲。”

範尊揚瞭然的道:“既然如此,那範某當仁不讓了。”

“不過動手相拼之前,範某還想請問司馬掌門,若是你站在侯爺今日的位置,又是否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殲敵良機?”

場中氣氛倏地一凝,片刻方聽司馬御輕描淡寫的道:“這等無能又兼無恥的廢人,若真視其為畢生讎寇,反而拉低了本座的格調。”

裴元崮聞言臉色一黑,範尊揚則拊掌笑道:“好氣魄,如此才值得範某出手,今夜正是風雲際會,那便容範某得罪了。”

話音方落,但見範尊揚身形瞬動,白皙雙掌穩攜真罡,沛然擊向司馬御胸前。

司馬御見狀沉冷一笑,邪戟·三途渡劃空一掠,蛇刃金鋒邪光乍展,雷霆突刺向範尊揚肋下。

高手對敵,立見神髓,兩人一者沉穩、一者霸戾,正是各有千秋、難分高下。

電光石火之間,猛聽裴元崮振聲暴喝道:“此時不動,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