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異於海底撈針。

希望就隨著線索這麼一起斷掉了。

回來後,陸中軍就像換了個人。

他原本就不怎麼多話,現在更是沉默寡言,除了從早到晚工作之外,幾近瘋狂地參與了全部的試飛專案,線路越危險,操作越有挑戰,他越是第一個上陣。半個月前,為了實驗某型戰機理論上的最高耐受效能,他遠赴雲南元謀某基地,不顧地面指揮阻攔,獨自駕著戰機升到了一萬八千米的理論極限高空,開足加力達到將近15馬赫的超音速,在空中實現了失速螺旋動態下的應變操作,完美地驗證了設計效能。

著陸的時候,地面指揮台的工作人員出了一身冷汗,回去後,田主任就痛罵了他一頓,嚴令他短期內不許再參與試飛專案。

陸中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拼。

他們那天爭吵的起源,就是她阻止他當試飛員,怕他會出事。

現在她無情地徹底拋棄他了。他非但沒有聽從她的,反而更加狂熱地投身到這項危險事業中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也拒絕去想。

他只知道,只有戴上頭盔坐進密封艙操縱槓桿開始升空的那一刻,他才能全神貫注於自己正在做的事,才能徹底地把這個女人給從自己腦子裡給趕出去。

“哎,這裡是醫院!你這個同志怎麼回事?在醫院裡抽菸?什麼思想品質?”

不遠處,一個路過的小護士看見陸中軍在抽菸,不滿地嚷了起來,嚷完之後,忽然留意這人神色陰沉,看著不像是好人的樣子,不禁又有點膽怯起來,不敢靠過來。

陸中軍神色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把抽了一半的菸頭丟到身後水池裡,起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