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艦隊並沒有進入馬六甲海峽直撲亞齊蘇丹國的都城班達亞齊,而是向南靠近了婆羅洲的北側海岸線。這裡有兩個國家或者勢力存在,蘇祿王國佔據了婆羅洲的東北角,浡泥國佔據了北側,大致是後世的汶萊國。

在南洋艦隊通訊船的帶領下,艦隊中的秦級戰艦和廣州級武裝貨船編為一隊,行駛在更靠近海岸的一側,剩餘排水量比較大的船隻離得稍遠。

只要發現海面上有船隻,視其多少大小,遠征艦隊都會派出相應戰艦過去檢查。如果是其它國家的商船則放行,只要屬於蘇祿王國一律扣押,人員全部抓捕。

按照海圖的標示,遠征艦隊還在沿途登陸摧毀了三座蘇祿王國的城市和幾十個村子,四天時間抓了差不多3000多人,直到進入浡泥國才鳴金收兵。

蘇祿和浡泥兩國雖然是鄰居,又都信奉伊斯蘭教,但在對待大明帝國的態度上完全不同。前者是堅決反對,後者則是堅決抱大腿。

實際上並不是從大明開始,渤泥國對待漢人的態度一向比較寬容,長期生活在這裡的華人也很多。據說幾十年前還有個姓張的漳州海商被冊封為那督斯里,是一種爵位和官職。

目前的浡泥國王是個女的,親率群臣到碼頭迎接,並親自上船覲見大明皇帝,畢恭畢敬,態度那是相當的恭順。

在得知大明海軍沿途襲擊了蘇祿國的港口城市之後,更是感激涕零,甚至當著群臣哭了一鼻子,把蘇祿國一向欺凌浡泥國的罪行歷數了好幾十條。

看她的意思,如果大明帝國把浡泥國直接滅了才好,可見平日裡這兩個國家是個什麼關係,信仰在這個時候沒有絲毫價值。

洪濤按照慣例沒有下船,只在旗艦上招待了浡泥女王一頓晚飯,說了些模稜兩可的廢話,做了些漫無邊際的暢想就連夜揚帆起航。

先到柔佛的兩個主要港口轉了轉,再順著蘇門答臘島一路南下,經過了佔碑、巴鄰旁等一大堆小國。每到一處都在船上等著當地的蘇丹前來覲見,擺足了天朝上國的譜兒。

但這個譜兒還真不是瞎擺,凡是路過的國家就沒一個敢怠慢的,也沒一個敢不親自上船覲見的,就連駐守在馬六甲港的葡萄牙指揮官也做了同樣的選擇。

他肯定比小國的蘇丹和大臣們更明白這支龐大艦隊的威力,在得知大明皇帝只是路過後趕緊以葡萄牙印度總督的名義獻上一雙鍍金短槍做為禮物,連午飯都沒敢吃就擦著冷汗溜了。

溜溜在南洋海面上轉了二十天,把應該路過和不應該路過的港口和國家都路過了一遍,遠征艦隊才抵達了此行的最後一個停靠港,巴達維亞。

“和十多年前相比,這座堡壘好像大了不止一圈啊!”洪濤並不是第一次來到巴達維亞港,當年率領艦隊遠航好望角,回航的時候就曾路過。

“樣子貨,他們的炮臺射程不夠,遇到帝國海軍只有捱打的份兒,修再大的堡壘也是枉然。”

這時站在舵臺另一側的海軍軍官以為皇帝是在提問,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一眾高階軍官們沒人回應,又以為他們都沒聽清楚,於是自告奮勇回答了這個問題。

洪濤只要上了船就習慣性的站在c位,也就是舵臺右側。通常而言這是艦長的位置,但為了向親手締造了海軍的皇帝表示尊敬,海軍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艦長改為站在舵臺左側,右側始終空著,除了皇帝誰也不許站。

“你這話說得是不是太狂妄了?”

而這位回話的軍官正好站在舵臺左側,三十歲左右,身板挺壯實,留著絡腮鬍,一點都不眼熟。從他的軍銜上看,藍肩章四角銀星,從五品的武略將軍而已,顯然不是頭幾批加入海軍的,那就更不認識了。

“參謀部做過沙盤推演,只需將兩個千戶的陸戰衛送上岸,一天之內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