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拿去分給大家吧。”

他指的這些,是除了那碗酥酪之外的所有東西。

季了見此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對著他冷笑 :“只是一碗酥酪罷了,大人未免太小氣了些。”

莫冉折也笑,少了平日裡風清骨峻的模樣,顯得有些陰冷:“季將軍便當我是小氣罷。覬覦二字,你可知如何寫?”

季了面色頓變,猛地站起身,衣袖帶翻了一片碗碟。

花荼兮忍了又忍,忍不住了。

她抬眸,平靜地看了二人一眼:“怎麼著,還讓不讓人吃了?”

氣氛頓時無比僵硬。

正待此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噗,這大清早的,看的一場話本里才有的好戲。不如全給我吧,我全愛吃。”

花荼兮眉頭一擰,看向來人。只見那男子面露笑意,看向自己的眼神裡有著七分探究三分戲謔,就是沒有認真。

她端詳了片刻,篤定道:“我見過你。”

“哦?”那男子明顯不信。

花荼兮瞧著他,慢慢道:“你叫燕京。前年秋天,莫易從西楚邊境回來的當日,就領著你進宮了,我們在玉衡宮外的階梯上打過照面。你穿著便服,下巴那裡用紗布裹著,還記得嗎?”

名喚燕京的男子明顯震驚了,這麼久遠的事情,她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他當下便肅了面容,行了一個男子的禮:“在下燕京,見過屠兮將軍。”

花荼兮擺擺手:“別亂喊了,我早就不是什麼將軍了,這樣的口誤會讓我很為難啊少年。”

燕京忍不住笑了,他沒接話,卻是遙遙看了莫冉折一眼,那神情,端得是似感似嘆。

——

一個早上就在這意外的插曲中勉強安然度過了,接下來幾人皆是很忙。

花荼兮有心想找莫冉折說話,一晃眼卻連他人影都瞧不見了。她問過羨魚,得知他在給一個重病的人診治,便沒有前去去打擾。只是她有話要跟他說,憋在心裡頭難受,期間又來來回回找了他幾趟,在瞧見那個芝蘭玉樹的背影后,又頓住了腳步。

花荼兮暗歎一聲,這種瞻前顧後進退維谷的滋味,還是第一次嚐到啊。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天色眼看著就要擦黑了。

花荼兮念及莫冉折忙了一天沒有吃東西,便去給他端了一碗湯。誰知再回來時,就瞧見了非常辣眼的一幕。

只見心存愛慕的小鹿姑娘不知什麼時候捱到了莫冉折身旁,她指了指他的袖子,似乎說了什麼,然後就想伸手幫他去挽起來。

而做這個動作,勢必會手碰手胳膊碰胳膊,變得極為親近。

花荼兮想也沒想,幾步走了過去,把碗往小鹿手裡一塞道:“這個你拿著。”然後便伸手拉上了莫冉折的衣袖:“這個我來。”

說罷她便笨手笨腳地幫莫冉折挽著袖子,也不知身後的人是不是故意的,這短短片刻,她的後背都抵上了他的胸膛好幾次了!

她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正兒八經道:“小鹿姑娘不要介意,莫大夫他有潔癖。”

小鹿:“…。”

而從頭至尾,莫冉折都眉目含笑地看著她。

花荼兮自然無法忽視身後兩道灼灼的目光,她迴轉過身:“你忙完了嗎?我來找你,是有非常嚴肅的事情要問你。”

莫冉折垂眸看她,眼裡似盪漾著三月春水,溫柔繾綣,但說出來的話可就沒那麼動聽了:“躲了我兩日,終於良心發現了肯好好與我說話了? ”

夜幕低垂,兩人的視線旁若無人地膠著,落在一旁的小鹿姑娘眼裡,怎麼看怎麼都是含情脈脈。

小鹿姑娘面皮薄,尋了個理由便尬尷地跑了。

沒了礙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