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立刻將他團團圍住,口中嚷著“拒捕者死,格殺勿論”,他便知道漠西族被那該死的傢伙嫁禍了!

芯月臉色比他還要蒼白,飛快邁開步子:“我去找笑笑。”

“不用了。”一隻有力的大手穩穩扣住她的胳膊,他注視著她,眼神深幽,聲音低沉,“有你在就好了。”

近在咫尺的峻冷麵容,深邃的眼睛黑亮無比,如繁星璀璨的夜籠罩住她。芯月心口怦然跳動,壓下翻湧的心情,緩步上前,站到了他身邊,只是瞬間猶疑,很快將他帶到自己房中。

幸好出門在外,她的包袱裡隨時備了療傷藥膏。拉開他的衣袍,視線立刻被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所驚駭。這哪是舊傷……分明是舊傷上再添新傷,明顯的掌印青紫至黑,完全可以看出對方下手的狠毒,根本就是要至他於死地。

芯月咬咬牙,小心地將他與血跡一起緊粘在面板上的白色內衣撕開,將溼布浸上清水,細心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柳漠西靜默著,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彷彿此刻最重要的事不是清理傷口,而是看她。

他凝視著她,一舜不舜,讓她指尖微顫。

這人怎麼一日間變了個模樣?昨日還霸氣洶洶,神情桀驁,盯著人的目光鋒利如劍,今日卻這麼安靜,連眼神也參雜著莫名的柔和。細細一想,這哪是她所熟悉的柳漠西?莫非受了傷,連人的性情也會發生改變?

“你是瑞親王府的格格?”見她將紗布打上最後一個結,他徐徐開了口。

芯月心裡沒來由地一跳,遲疑片刻,說道:“是。你怎麼知道了?”她不會相信一個晚上,他就會恢復記憶,如果真那麼快,她定要後悔自己沒及時抓住機會,也去罰他為奴為僕試試。

柳漠西眼中幽意陡深:“是,我都知道了。”

芯月離開他的身前,避到幾步之外。她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或許是試探自己,畢竟看那眼神便是堪稱冷淡,全無往日濃烈的愛恨。他應該也不會知道,曾經兩人是多麼地……親密……

粉頰陡然發燒,前生之事,今生感同身受,有恥辱、羞憤還有迷茫難解的情動。

轉開話題,芯月斜斜揚眉,打量過去:“烏克那些人怎樣了?”

柳漠西神色瞬間冷下來:“薩拉族在朝廷面前栽贓嫁禍,冒充我漠西族人四處挑釁,現在朝廷視漠西族假降,實為亂黨。”

芯月蹙眉,正過身子看他:“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柳漠西想都沒想,一口拒絕。她既然拋卻皇帝的寵愛、捨棄格格身份離開王府,必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不希望她為了漠西族而改變自己原本的計劃。經過今日這場惡鬥,看來漠西族人又要開始四處逃離了!不過這次害了他們的卻是薩拉人……一個與漠西族久有紛爭的鄰族!薩拉族還盜走了龍雲圖,這份蓄意挑起的仇怨又豈是三兩天可以化解?

芯月定定與他對視,只見他眉心微擰,眼底血絲隱隱,深掩著疲憊。一夜未眠加上追殺惡鬥,便是鐵打的人也難熬。眾所能見的皆是他冷傲攝人,卻不知他一身倔氣絕不願將脆弱示與人看。在她面前,也會掩飾真實的心境……一陣心疼不能自已地牽扯著她的心,但聞他低啞的聲音響起:“你若再這樣看我,我便要控制不住將你抱在懷中了。”

這人當真是傷了頭?瑞親王府時,他謹守侍衛身份,從不越矩半步,她主動靠近他也不動如山。大漠生涯,他從來妄顧她的意願,想抱便抱,想吻便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