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被圈,目前明珠遺留下的那些勢力盡數歸屬老八,但老八在推舉太子一事上跳下竄的實在厲害,已經礙了萬歲爺的眼,他出手?拆解老八那一夥人是?必然的。

怕自己的說得不夠明白,四爺猶豫了一瞬,“年?家兩姓家奴,爺與老八都不會重用他,他便是?……的一條好狗”。

耿清寧靜靜聽著,她明白四爺的未盡之意,年?家出了一位雍親王府的側福晉,任誰看來,都是?板上釘釘的四爺黨,而八爺的政治團體自然而然就被剝開?一個缺口?。

年?家是?一個豎在那裡警醒眾多皇子的招牌,而年?氏,就是?將年?家緊緊綁在四爺車上的一條繫帶。

古今皆如此,個人意志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力,她如此,四爺也是?如此。

四爺停頓了片刻,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他繼續道,“再過一旬,爺便要去塞外?給聖上請安,帶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見手?中的纖白手?指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他又道,“這?會子草原上正是?水豐草茂,在上頭跑馬,一整天都跑不到邊界”。

知?曉耿清寧愛美?食,他還道,“若是?跑累了,就可以直接在帳篷外?頭燃起篝火,把嫩羊羔子架上去,香味能引來十里內所有吃肉的牲畜”。

“吃完烤全?羊,還有人圍著篝火摔跤、跳舞……”

剛才的解釋與賣慘她紋風不動,可如今的引誘,她卻可恥的心動了———在清朝,能出門遊玩,真的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只是?……

她閉上眼睛,全?當?自己聽不見。

四爺等了好一會兒,只等到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他忍不住嘆息,又忍不住低頭在她嘴角親了一口?。

月亮已經偏向?西側,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耿清寧微微側頭,看向?紗帳外?正在穿衣的人,他的動作輕柔無聲,還沒有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高?,他身上的荷包有些舊了,仍然掛在腰間,他的衣裳也太過於皺了些,任憑主人如何撫弄也不再平整。

四爺素來有些許的強迫症,可惜,這?兒沒有為他準備換洗衣裳。

呵呵呵,耿清寧,你可真有出息啊。

她強迫自己扭回頭———正好錯過簾外?人繾綣回望的眼神。

四爺望了又望,終是?輕手?輕腳的下樓去了,樓外?蘇培盛正倚著柱子打?盹,馬重五和一個婦人裝扮的人正在旁邊守著。

紅棗上前一步,雙手?捧起衣衫。

四爺瞥了一眼衣裳,不經意間看見一張有些印象的臉,他皺眉問道,“你怎會在此處?”

沒等回答,他便徑直朝前走去,“攆出去,給你耿主子找幾個好的”。

“是?,奴才方才見她也覺得奇怪”,蘇培盛應下,又連跑幾步才攆上四爺,“只是?這?丫頭,是?耿主子親自開?口?留下的,這?……”

四爺停下腳步。

這?樣心思的丫鬟都能容下,寧寧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