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少出現情緒波動,陳平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看見自家老頭怎麼也掩飾不住的陰沉臉色,下意識的微微一愣,心中難免有些犯嘀咕。

唐傲之更是小心翼翼,看現在這情況她只要不傻都明白自己未來的‘公公’貌似跟李家有不小恩怨,她從小被媧婆婆培養,在李夸父手裡大放異彩,心中對那個越來越陌生的李家沒什麼多餘感情,但對媧婆婆,對義父,卻完全不能做到徹底無視,她抽空抬頭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冰冷的陳浮生,有些疑惑,卻不敢說出來。

左右為難,這橋段真狗血,唐傲之突然有些自嘲,她不知道義父當初將自己送給陳平做媳婦是為了什麼,也不願去深思,或者說不敢去深思,站在自己現在的立場上,實在是不適合去做什麼,她微微低下頭,喝了口粥,眼神閃爍,心裡打定主意以後如果真的發生自己不願看到的局面的話,最不濟也得保住自己在乎的人。

“兔崽子,小之剛來,出去陪她走走,中山陵總統府,或者莫愁湖燕子磯之類的地方,都去看看,南京別的沒有,但景點不少,現在到家了,多花點心裡陪陪小之。”陳浮生突然轉頭道,相對於剛才,臉色明顯和緩了許多,只是眼神中卻難掩其中那份暴躁。

陳平笑著點頭說成,天大地大媳婦最大,陪媳婦玩除了累點,別的都挺好。

陳浮生點點頭,輕聲道:“房子已經準備好了,鑰匙在我這,等你回來我拿給你,鐘山那邊比不得上海的湯臣一品,但在南京也算頂尖了,小之要是不介意,以後給你倆做婚房。”

唐傲之臉色很自然的泛起一絲紅暈,很有少婦韻味,她面色鎮定的跟陳浮生說了句不介意,頓了頓後,最終嘆息一聲什麼都沒說,任由陳平拉著走出去。

“這女孩似乎有什麼想說的,最後選擇沉默,是不敢說,還是不知如何開口?”皇甫薇羽坐在陳浮生對面,臉色有些玩味,這麼多年過來,她跟陳家的關係越走越近,現在已經是完完全全的情報共享,所以對於唐傲之的身份,她一清二楚,都是女人,皇甫薇羽也很想知道如果李家跟陳家真的發生衝突的話,唐傲之會作何選擇。

“孽緣。”

陳浮生沉默半晌,才淡淡評價了一句,臉色平靜。

皇甫薇羽神色更加玩味,帶著點捉摸不透的笑意,沉默著低頭喝茶。

“下盤棋?”她突然抬起頭來,輕笑道,微微掀起的嘴角帶著一絲天然的媚意,仿若天成。

陳浮生搖頭道不下了,他來南京多半是對雲南的事情有些不滿,這也正常,雲南那邊雖然地方偏僻,但一年最少也能撈到九位數以上的巨大利益,李家再怎麼家大業大也不至於能完全無視這筆錢,還有更重要的人脈,金陵飯店是你的產業,你派人盯住他也方便,兔崽子才剛成點氣候,跟陳龍象道行差的太遠,儘量不要讓他們發生衝突。

“忍得住?”皇甫薇羽語帶雙關,不知道是在問陳平能不能忍,還是在問他自己。

陳浮生沒說話,轉過頭看著窗外,臉色冰冷堅毅。

皇甫薇羽悄然嘆息,最終離去,她和他,或許會相忘於江湖,但相濡以沫,不可能,二十年前那個女人珠玉在前,光華璀璨,二十年後,她在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直接走進這個男人心裡。

皇甫薇羽走後,陳平讓小保姆周璇回自己房間休息,自己坐在沙發上喝了杯茶後深呼吸一個,閉目養神,要制怒,要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何其難?

想天下無敵,心性,涵養,城府,心機,都缺一不可。

難,太難。

良久,陳浮生才睜開眼睛,自言自語冷笑道:“你親自來南京,對付我兒子,還得問問我答不答應,陳家二十年的家業,難道是泥捏的不成?!”

陳平拉著唐傲之走出別墅外,笑眯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