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過,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容易大驚小怪。

果然被人善待的日子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吶。

晁亮留意瞥了強尼一眼,發現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前來送吃的,也沒有叫囂著怎麼沒有自己的份,正合晁亮心意。

便默默走開,繞過沙發準備去陽臺發發呆。

“結束了!怎麼剛來就結束了!”桑杞一邊吃東西,一遍意猶未盡地埋怨著。

“誰讓你不早點來的!”

晁亮站在陽臺上淺淺笑了笑。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穿過了遠處的一棟居民樓,向小區外走去。

那是……?

是上次在餛飩店裡來要債的那個!瘦的那個!

伴隨著直播的尾聲,強尼和桑杞長吁短嘆的抱怨結束得太快,再看看那個已經越走越遠的熟悉的身影。

晁亮還是打斷了他們。

“桑杞,你剛剛上來時,有看到奇怪的人嗎?”

“嗯?什麼人?沒有啊。”

“就是,就是那個……”晁亮有些記不起那個人的名字,相較於名字,他只記得這人讓他白白叫了一趟警察,任由他從警察手上毫髮無傷地離開了。

“那個上次在餛飩店裡那個瘦的。”晁亮望向強尼,示意強尼提醒一下。

“噢,祁仕?”

“他啊,沒見到啊……”

“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人,有點像那個祁仕。”

桑杞將信將疑地起身,湊到陽臺上,此時祁仕已經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他們四目相對,又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強尼,和正在舞臺上接受獻花的仙女一般的江雪。

不妙。

……

然而,已經簽好了。

這次大敏可謂志在必得。特地挑選了聯絡不上江雪的時間,刻意避開前來搗亂的小子。

成就江雪的,也有一天會拖累江雪。

不管是她懸在空中的美輪美奐的舞,還是生她養她的父親,現在都只成了那一根根綢緞,柔軟,卻足以用來纏住她的手腳。

幾乎是毫無懸念,江爸爸還是簽下了這張紙。從大敏拿出這張協議時,江爸爸的屬性就已經替他寫好了名字。

“江老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那個,除了這個協議,那幾份驗傷報告,可以影印給我個備份嗎?總要給小雪一個交代的……”

大敏想了想,將餘芝芝的那份報告抽出來遞給了江雪爸爸。

“給你一份原件吧。”

這些驗傷報告,是霍爺額外準備的,連祁仕都沒有機會仔細看過,更不知道其中還有屬於餘芝芝的一張。

大敏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並不想讓祁仕看到關於她受傷的記錄,可能是自己多慮,也可能是出於對自己兄弟的保護,總想將可能影響到祁仕的火苗趁早掐滅。

送別大敏,江雪爸爸呆呆地坐回了餐桌前,握著這打紙心有餘悸,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江雪只需暫時與他們合作,配合完成舞蹈的設計,就可以免責了。

如果江雪不進組,將會追加賠償。這協議終究是自己簽下的,如果小雪實在不願意去為不喜歡的人做事,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賠錢罷了。

自己賠,總好過小雪賠,橫豎名字是自己籤的。

江雪爸爸這樣安慰著自己,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有些事情著實由不得他自己。只能在無法改變的結局裡替自己尋找一些個合理的理由。

店裡的風扇還在吱呀吱呀地轉著,不算炎熱的時候,江老闆還是會將風扇開著,想驅驅蠅蟲之類的,只可惜,總會有新的蠅蟲飛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