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馬世清的身邊,附耳對他說了些什麼。

只見馬世清笑眯眯的眼中忽然耀射出逼人的光芒,不可置信地低聲叫道:“什麼?——趙伯栩他——死了?”

聲音雖然不大,聽在梅清耳中,卻如一個驚雷一般。那位看來無事的順天府尹趙伯栩,果然死了。

至於那位拾在硯的高衙役高明,是否無恙,此時還不清楚。但其他幾位接觸過這方硯臺的人,都已經死去——當然,梅清除外。

李玫是得硯次日便瘋狂死去,墨雨在其後不久也便離世。如果前天夜間李玫曾用此硯的話,那墨雨是其書僮,自然也會接觸此硯。二人都是差不多一天後死亡的。趙伯栩是昨天時曾接觸過,距現在也差不多有一天的時間了。這些都是在接觸硯後一天便死去的,為何自己現在依然無事呢?

梅清頭腦中混亂一片,茫然不知所以,只覺得頭脹欲裂。這時,忽然耳邊隱隱傳來斥責之聲,將他驚醒了過來。只見眼前的馬世清正盯著自己似笑非笑,而那報信的青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梅大人,此時此刻還有閒情逸致神遊物外,當真令人佩服啊佩服。”馬世清面上笑容中也帶上了幾分譏諷:“請梅大人來呢,也沒旁的事,只是請大人將自前日清晨後,所行所見之事,細細講述一番,最好別忘了什麼東西。”

馬世清一邊說著,手中硯匣卻把弄得越發快速。

梅清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陷進了一個極深的泥潭之中,雖然還不知道這裡邊都有什麼,但至少不應該是自己能夠摻和的。

事以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梅清便將自己與王、李二人在茶館喝茶,遇遲哥來喚之事,一五一十,一直講來。

就連他手觸硯臺時的奇異感受,也直言不諱。

“在下久讀聖賢之書,也知道這等事不可理喻。只是自前日以來,李玫與其書僮墨雨皆因此硯隕命,此番順天府尹趙伯栩大人居然又突然暴斃,此中定然有異。還望大人細加查察為盼。”梅清話音才落,卻見對面的馬世清眼神中突然現出一種極為奇怪的神色來,就連在一邊低頭記錄的官吏也抬起頭來,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趙大人——死了?你怎麼知道的?”過了一會,馬世清臉上又浮現出他招牌一樣的笑容來,輕輕地問道。

梅清心中大訝,疑惑地道:“適才不是有人來告知大人,說是趙大人——死了麼?”

馬世清目光中笑意中多了幾分不明不白的東西,“呵呵”兩聲,點點頭,面上浮現出幾分深思的神色。周圍幾個下吏也都面有古怪,一時室內氣氛頗為沉悶。

梅清心中隱隱覺得其中似有什麼不妥之處,只是一時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不太對。

“趙大人他是死是活,暫且不論,我且問你,疤兒劉要你燒化的那一箱東西,究竟是些什麼?”

梅清心中一動,果然問到此節。雖然剛才自己道已然全部燒化,只怕這位馬大人,是不太肯相信了。

正當梅清欲要開口解釋之時,忽聞一陣腳步之聲,自後邊傳了過來。

梅清抬起頭來,只見一個青衣之人從後邊轉了出來,快步走到馬世清的身邊,附耳對他說了些什麼。

只見馬世清臉上笑容忽然消失殆盡,眼中耀射出逼人的光芒,不可置信地低聲叫道:“什麼?趙伯栩他——死了?”

隨著話音,眾人的眼光俱都向梅清逼視而來,目光中,都寫滿了疑惑、憤怒與難以置信的神色。

而此時場中的梅清,更是心神大震,不明所以。

剛才眼前這一幕,明明白白就在不久前,出現過一次。為什麼居然又在自己眼前,上演了一遍?

看馬世清等人臉上的神色,顯然並非偽裝,何況他們也沒有必要在自己面前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