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

“不是,”趙熹道:“是一位無名女子所作。”

“那位女子的內心,一定十分悲苦。”

“夏姑娘?我是不是讓你想起什麼傷心事了?”趙熹道:“這詩選得不好,我再重新寫一首罷。”

“不用,”夏翠微聲音有些哽咽:“我很喜歡這詩,它彷彿……是為我作的一般……”

夏翠微吩咐侍女去取琵琶,自己又把詩唸了一遍。待琵琶取來,夏翠微輕輕撥弄幾下,便唱起來。

幾人凝神聽著,那夏翠微果真名不虛傳,歌喉婉轉,情真意切,原本哀婉動人的《葬花吟》,經她一唱,更覺銷魂。二李皆是一派黯然神傷,趙熹竟忍不住拿出手絹拭淚。此詩她少年便能成誦,但並不總會聞之流淚。

唱到後面,夏翠微已是滿面淚痕,嗚嗚咽咽,一曲終了,夏翠微再也抑止不住,掩面而去。

“翠微……”李藩急喚,淚水從臉頰劃過。

“表弟……”趙熹道:“這首詩的確過於傷感,想來夏姑娘身世悲苦,深為所觸,才會如此。表弟要好生勸慰才是;還有,選擇此詩,是我欠考慮了,請表弟代我向她道歉。”

“表姐言重了。”李藩道:“我去看看她,恕不能相陪,大哥,就勞你陪著表姐吧。”

“好,你先去吧,”李蕤道:“我送表妹回去。”

於是趙李二人返回公主府,也許是受方才之事的影響,二人情緒都不算高,誰也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到了家。

魏家兄妹見二人這般模樣,忙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趙熹嘆了口氣:“進去再說。”

四人進了屋,這回先開口的是李蕤:“趙姑娘,現在可以說了罷,那夏姑娘你是從哪裡見的?還有,你為何說要讓他們終成眷屬?”

“原來你真的見過?”魏紫聽李蕤如此說,不禁吃了一驚。

“見過。”趙熹道:“不止是我與李公子,連你們兩個也見過。她就是芳卿背上的月下美人。”

此言一出,魏家兄妹一臉驚愕,李蕤則恍然大悟:“對對,就是這樣!看到那個紋身的時候,我就覺得十分眼熟,原來竟是她!”

“公子,”趙熹對他有些無語:“這麼明顯你都沒看出來?”

“不瞞姑娘,李蕤從小就有這個毛病,記不太清人的相貌。”李蕤解釋道。

“哦,原來你有臉盲症啊。”趙熹道。

“臉盲症?還有這種病症?”

“有啊,你不就是麼?”

“說點正事行麼?”趙熹正準備繼續調侃他一番,便聽到魏暮那涼涼的聲音。

“哦,好……”趙熹衝他笑笑,將方才在李府所見所聞,所作所為詳細說了一遍。

魏暮聽罷,問道:“姑娘這是想撮合二人?”

趙熹點點頭:“有什麼不妥麼?”

“沒什麼不妥。”魏暮道:“按理說,此女是江之詠所贈,又與芳卿有關聯,在未弄清其目的之前,本不應如此,但夫人說過,她是真心愛慕李二公子,趙姑娘令她唱了一曲《葬花吟》,她竟哭得難易自已,應是感於身世,或許,她當真是有什麼苦衷,這麼做只是不得已。這種情形下,若我們一心只要揭穿她,拆散她與二公子,只會把她逼到對立面上,令其與我們為敵。這樣一來,江之詠的奸計便會得逞,而她與二公子,也就再無可能了。反之,若我們盡力撮合,結果將大不相同,這位夏姑娘是個性情中人,必會為二公子的真情與諸位的善意打動,如此一來,她就有可能反正,這樣既可以挫敗江之詠的陰謀,又能成全一對有情人,何樂而不為呢?”

“知我者,魏暮也。”趙熹一邊說,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樣的動作魏暮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