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裡進入密道。密道通往竹山雙清閣,是李藩趁著大家忙於治喪無暇他顧之時命人悄悄開挖的。除此之外,又在竹山各處佈下隱衛,以防不測。

四人在蜿蜒曲折,不見天日的密道中艱難前行,直到黎明時分,方才來到雙清閣中。此時,劉大娘老兩口早已為四人備好飯菜,飢腸轆轆的四人顧不上與大娘寒暄,坐下來便要開動。

與一坐下就各自埋頭大吃的趙熹魏暮不同,魏紫先盛了一碗湯,小心的吹去熱氣,送到李蕤嘴邊,道:“公子,先喝口湯吧。”

李蕤微微一笑,正欲喝湯,卻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魏紫,把碗放下。”

“哥?”魏紫一臉疑惑地望著他。

說話的人正是魏暮,見魏紫未動,他站起身來,語氣更加嚴厲而不可置疑:“魏紫,把碗放下,讓他自己來。”

“可是公子他看不見……”

“看不見?”魏暮絲毫不為所動:“世上瞎子何止千萬,豈能個個都有人伺候?那些沒人喂的,難道都要餓死不成?”

“哥!”魏紫霍地站起,難以置信地看著冷口冷麵的哥哥:“李公子都這樣了,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同情心?”魏暮冷笑一聲:“李蕤,你聽到了麼,現在你都已經淪落到需要人同情的地步了。”

魏暮的話如同利刃,狠狠地在李蕤心上剜了一刀。他雙手握拳,緊咬下唇,極力剋制著不讓自己失態,但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

“公子……”魏紫抓住他的手臂,含淚道:“你別聽他胡說。”

“放開他,擦掉你的眼淚。”依舊是冷冰冰的話語。

“哥!”魏紫忍無可忍,對著魏暮厲聲質問:“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看著公子受苦,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一點也不難過?”

“難過?難過有用嗎?”

“你!”魏紫氣結,哭著跑了出去。

“魏紫!”李蕤一急,便要追出去。

“公子——”趙熹攔住他道:“公子不必擔心,還是讓我去勸勸她吧。”

“好吧。拜託趙姑娘了。”李蕤輕聲嘆息,神情落寞。

趙熹看了看他,盛了一碗白飯一碗菜,臨出門時,衝著魏暮點了點頭。

出了門,便見劉大娘一頭霧水地站在門口。大娘一見趙熹,立馬拉住,小心問道:“阿綽這是怎麼了?”

“她……”趙熹猶豫片刻:“她有些不舒服,我給她拿點飯菜過去。”

“那他們倆……”劉大娘擔憂地指了指屋裡。

“大娘放心,他們很好。您家小綺有些事情要與公子單獨商議,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聽了她的話,劉大娘總算放下心來,趙熹也端著飯菜推開魏紫的房門,輕輕地走了進去。

“魏紫……”

趙熹進門之時,魏紫正趴在床上哭泣,聽到呼喚,頭也不回:“趙姑娘,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趙熹將碗放下,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魏紫,還在生你哥的氣?”

聽到哥哥,魏紫立馬坐起身來,嗚嗚咽咽地道:“哥哥他怎麼能這樣,李公子看不見,心裡已經夠難過了,他還要說那種話來傷害他!”

“魏紫,你誤會他了……”

“什麼誤會!”魏紫愈發激動:“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這麼對公子!以前,每次他受傷的時候,公子對他都是照顧有加,關心備至,如今公子中毒失明,他不僅不關心,反而……”魏紫說著,又哭了起來。

“魏紫,”趙熹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道:“我知道,你看到他這樣對待公子,心裡難過,但是,你要明白,他這麼做,並不是不關心公子,其實,魏暮對公子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