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豁開!

“阿顏,你……怎麼了?發燒了?喝酒了?”

譚樂喉結滾動,嗓音亦難耐得沙啞,但他還是忍住了,甚至抬手撫上她的額頭。

“我沒有,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舒顏嬌軟的身子一寸寸前傾,眼神柔情脈脈,“我們之間,不差一場婚禮了。我們已經算是夫妻了。

既然是夫妻,同床共枕,床笫之歡,不是應該的嗎……”

她急於拿到譚樂藏匿在身上的金鑰,不管用什麼方法,哪怕是出賣這具早已破碎不堪的身軀。

她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她和譚樂,可能都沒辦法活著離開森國!

所以,她必須要儘快,拿到將謝晉寰一舉擊潰的罪證!

“阿顏,你是我的女人,我們以後有的是日子,不急於一時。”譚樂眼底深欲滿溢,但他還是深深呼吸,剋制住了。

“譚樂哥哥……你嫌我髒,對不對?”

舒顏心口一沉,眼眸溼潤起來,“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我,只是在相處多年的份上,同情我、可憐我……”

“不!不是!”

譚樂心慌失措忙扳住她瘦弱的雙肩,“阿顏,我你!正因為我深著你……所以我才捨不得碰你!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這一路是怎麼熬過來的!所以我不會在性這種事上勉強你,我跟你結婚……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保護你!”

舒顏狠狠一愕,盯著他的眼神,就像頭一天認識這個男人。

她知道,若不是譚樂向謝晉寰求情,討她為妻,她早已不知埋在了哪個亂葬崗上了。

感動,也是有的。

可那一絲感動,抵不過十幾年來他的罪惡滔天。

抵不掉小程一條鮮活善良的生命,血流成泊,慘死在她面前。

“來森國到現在,這些天,我一直心裡莫名的忐忑,沒有一晚是睡得安穩的。”

舒顏輕柔地伏在譚樂肩上,“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

幽暗的夜,他們同床共枕,但什麼都沒做,好似一對善男信女。

許是殺了整整一晚上的人,太過疲憊,譚樂沾枕頭不到一刻鐘,就昏睡過去。

舒顏驟然睜眼,陰沉的美眸不見一絲光亮,瞬也不瞬地緊盯著男人。

她屏住呼吸,顫抖著,一顆一顆,解開譚樂襯衫衣釦。

將那支十字架,又牢,又狠地握在掌心,眼眶紅如泣血。

森國,如同它的名字,森林繁茂,樹冠層疊如雲海。

美景如畫,是熱帶季風氣候的國家。

倘若不是曾在這裡經歷過腥風血雨,見識過人性最卑劣惡毒的一面,透這天然景緻掩蓋下險象迭生的叢林法則。

他可能真的會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鄉,和母親相依為命,守著一份平實的生意,安度餘生。

今天,陰雨綿綿。

謝晉寰撐著一把黑傘,獨自來到玫瑰療養院陪伴母親。

森國遍地,都有他的資本注入,有他金錢加持的地方,名字裡都帶“玫瑰”。

聊以慰藉,思念著遠在他鄉的戀。

“媽媽,您今天覺得怎麼樣?”

謝夫人坐在房簷下痴痴賞雨,謝晉寰坐在她身邊,溫柔地握緊母親枯瘦如柴的手。

沒有一點肉,亦沒有一絲活氣了。

謝夫人半張著嘴巴,呆呆傻傻的,對他的話罔若未聞。

“媽媽,我是阿晉,您還認得我嗎?”謝晉寰孜孜不倦,一聲一聲地提醒她,自己是誰。

“阿……阿……晉……阿晉啊!”

謝夫人一天裡,有那麼一二刻精神頭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