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餘悠悠瞳孔一縮,“你……” 衛湛眸底逐漸變得猩紅,眸中閃過慌亂,既不敢同她對視,又不出神。 餘悠悠瞬間紅了眼眶,聲音艱澀,“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衛湛見她要哭,慌亂的想幫她擦眼淚,結果越擦越多,彷彿決堤了一樣,擦著擦著他眸子也跟著變紅了,“別哭,悠悠。” 餘悠悠拍掉他的手,聲音委屈帶著哽咽,“你既然騙我,你這個混蛋。” 他想抱她,餘悠悠推開他,衛湛強硬的將她扯進懷裡,她邊哭邊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混蛋,你總是騙我,恢復記憶前騙我,恢復記憶後還是騙我,混蛋!” 衛湛巋然不動,任由她發洩,幫她擦眼淚,等她打夠了將人一把扯進懷裡,餘悠悠大哭出聲,這些天的委屈與難過,一股腦的哭了出來,終於不用偽裝堅強了,也終於有了發洩的點。 她還以為他不會記起她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到齊國知道他失憶不記得她後,她很難過很難過,可她不知道該找誰說去,他的冷漠她的利用,這一刻徹底爆發。 衛湛擔憂暗啞的聲音響在頭頂,“別哭,你懷著身孕呢。” 聽到這話,更想哭了,撩開他的衣袖,在他鎖骨下張嘴一咬,淚水一滴滴砸在他身前。 良久恍惚聽見說,“對不起,悠悠。” 衛湛聲音哽咽,眸子裡全是自責與痛心,“我不該忘了你,不該那麼對你,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捧起她的臉,細細的給她擦眼淚,“不哭,悠悠,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兩個孩子呆呆的看著,父皇母后好像在吵架,又好像不是,看著他們的孃親委屈趴在父皇懷裡哭,父皇難過又心疼,最後孃親被父皇抱走了。 清念問哥哥,“孃親哭了,父皇也哭了,為什麼。” “父皇沒有哭,父皇說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沒哭。”清煜語氣篤定。 “不,我都看見了父皇眼睛紅了。” 衛湛將人一路抱回了自己的寢殿,餘悠悠安安靜靜窩在他懷裡,仍由他抱著,外面寒風蕭瑟,屋裡燒著炭火,暖暖的,衛湛將人抱到床上,將她的披風脫下,看著她紅紅的眼睛。 他緩緩開口,“你走後,我便服了解藥,我賭氣的想將藥丟了,可我最後還是把藥吃了,我半夜總會做噩夢,夢見多次我騎著馬上回來找你,每一次等著我的都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說到這他聲音變得暗啞,“就這樣做了許多天的噩夢,我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我總覺得你不在了……” 她長睫一顫,衛湛同她額頭相抵,“我很痛,很痛,難過的感覺要死掉了,直到那天,他們說你好像帶著宣王離開了,你說過你會回來,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可你沒有,從那之後我便慢慢都想起來。” 想起來後的他比想起來前還痛苦,他接受不了這些日子對她所做的事情,自責悔恨幾乎要將他吞沒,他試圖挽回,改變點什麼,能讓她回頭看看他。 直至見到她,他竟然不敢承認自己想起來,失憶前的是他,失憶後的也是他,不管如何傷害造成了,看見她竟然不敢面對了,至於騙她說自己沒有想起來。 衛湛想到她差點死在南蠻國,他就痛的無以復加,“你怎麼那麼傻,餘悠悠,如果你死了,你以為我會獨活嗎?” 天知道他撐著最後一口氣找到衛啟,看見她被挾持有多無力和恐懼嗎,他寧願自己和衛啟同歸於盡,也不要看她收到一點傷害。 還好她回來了,再次回到他的身邊,衛湛臉頰滑過晶瑩,將她攬入懷裡。 “悠悠,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食言了。” 他說的是去齊國娶她的事情,一句話,她搖頭,“我不怪你,啊湛。” 他得多難受才不敢承認自己想起來了,多難受才會一直在偽裝。 衛湛突然不確定的開口,“你討厭我也是應該的,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兩人中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後,如今他不確定了,不確定她是否同從前一樣喜歡他。 餘悠悠一愣,瞬間從悲傷中被他拉出來,仰頭去看他,這話他好像問過好幾次了,想來某人一直都自責,覺得一點點磨滅她對他的感情了。 她認真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