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變了顏色,梢梢拉了拉楊璇衣襟,低語道:“原來這些黃衣喇嘛也是為了‘情人箭’趕赴中原的。”

楊璇目光閃動道:“你怎會知道?”

展夢白嘆道:“小弟的二叔父魏子云,便是喪生在塔爾寺那一役之中,小弟焉有不知之理?”

話聲見了,人蕞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閃電般扣住了他的手腕,出手之快,當真是快如閃電。

展夢白猝不及防,大驚轉身,叱道:“什麼人?”

只見一個板肋虯髯,廣頰深目,目光有如碧火般的錦衣大漢,分開人叢大喝道:“原來是你!”

展夢白微微變色道:“原來是你?”

錦衣大漢厲聲道:“方才呼喚李冠英的可是你麼?”

展夢白道:“不錯!”

錦衣大漢道:“他在那裡?”

楊璇冷冷介面道:“閣下請放開手再說。”

手掌有意無意間輕輕一掃,那正是掃向這錦衣大漢肘間‘曲池大穴’!

錦衣大漢手肘微縮,展夢白已反腕掙脫了他的手掌,錦衣大漢怒道:“你是什麼人?

管老夫的閒事?”

楊璇冷冷道:“閣下高姓大名,先請指教。”

錦衣大漢厲道:“你不認得老夫麼?吳七是也……”

楊璇面色微變,道:“原來是‘出鞘刀’吳老前輩。”

錦衣大漢怒道:“無鞘刀,不是出鞘刀!根本無鞘,那裡來的鞘可出,小子,你莫要記錯了。”

楊璇道:“在下乃是‘傲仙宮’門下弟子楊璇。”

‘無鞘刀’亦自怔了怔,瞬即大笑道:“原來是‘傲仙宮’弟子,難怪有這樣的身手,這樣的膽氣。”

笑聲突頓,轉頭問道:“李冠英那裡去了?”

展夢白道:“方才匆匆一瞥,便已看不到了。”

‘無鞘刀’道:“可是真的?”

展夢白冷冷道:“你若不信,何必問我?”

‘無鞘刀’呆了半晌,頓足嘆道:“老夫不遠千里,自關內將他們追到關外,不想這次又被他們逃脫了。”

自從那日在太湖岸桑林裡,那人妖柳淡煙的精舍中,展夢白放走吳七後,便一直未曾聽到過他的訊息。

此刻他不禁沉聲嘆道:“那位孟姑娘,既然早己對前輩無情無義,前輩何苦還要苦苦追尋他們。”

‘無鞘刀’恨聲道:“不追著他們,怎消得了心頭之恨。”

展夢白嘆道:“他兩人有家難歸,逃來關外,情況已是狼狽不堪,前輩不如網開一面,饒了他們吧!”

‘無鞘刀’孌色道:“好好,你竟也幫著他們說話,他們狼狽,我吳七難道就不狼狽麼?”

展夢白嘆道:“在下並非幫著他們說話,只是……”

‘無鞘刀’慘然道:“只是什麼?老夫對那孟如絲的關心體貼,別人不知,你總該知道一二吧!”

展夢白想到那日在棄瘦翁處,這‘無鞘刀’為了孟如絲受了傷的情急之狀,不禁點了點頭。

‘無鞘刀’黯然道:“但是她對我怎樣?她……她竟……唉,她對我怎樣,我不說你也該知道。”

展夢白想到那日在桑林中,孟如絲對他的陰險冷酷,翻臉無情,又不禁長嘆著點了點頭。

他頻頻點頭,楊璇卻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含笑介面道:“二弟,你與吳老前輩在打什麼啞謎,可肯讓我知道?”

展夢白嘆道:“此等情事,大哥你不問也罷。”

那知‘無鞘刀’卻厲聲慘笑道:“老夫滿腹怨氣,正要找人傾訴,楊兄弟你若願聽,便再好不過。”

楊璇沉吟道:“長街之上,終非談話之處。”

‘無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