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突然進來三個陌生人,還直接拔槍,這可把值班的民警給嚇了一跳。

兩個值班人員也當即摸出手槍,雙方對峙上了。

沒想到,那三個年輕人也嚇壞了,手都抖了:

“別……別開槍,我們……我們是來還槍的。”

聽對方突然這麼說,兩位值班民警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汪所長丟槍的事,當時只有幾位領導知道。

“我們早上路過一個雪堆,看到邊上有個黑黑的東西,走過去一看,居然是把槍,我們知道這是大事,就趕緊過來了。”

兩位民警收起槍,並馬上報告了局長張福田。

張福田也面見了三位拾槍不昧的好市民,還當即以公安局的名義獎勵了他們一人50元。

那個時候50元可是一筆鉅款啊。

頂得上一個月的工資了。

三個青年當然也是樂不可支。

汪所長知道自己的槍被還回來了,激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一樣。

真是虛驚一場。

既然槍的事情過去了,那就還是回到開會現場吧。

對於烏國慶提出年齡的問題,有很多人不解。

現場留下的線索極少,就算是發現了腳印,也只有幾枚。

以當時痕跡學的發展,最多隻能推測出嫌犯的身高體型,想要推測出其他的資訊,恐怕也就只有內蒙赤峰奇人馬玉林了。

但馬老1981年就過世了。

當然,烏國慶也是痕跡學的專家。

“我在董副局長家的南院牆外發現了幾枚腳印,看上去,這個人應該是在那裡逗留了一段時間,如果是一個年輕人,那他肯定會左顧右盼,來回走動,這樣,留下的腳印會更多,但那裡只有幾枚腳印,說明兇手當時並沒有來回走動,可能還曾經靠牆站立了一段時間。從現場沒有菸灰這一點來看,兇手不抽菸。這一點可以推斷出,兇手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絲毫沒有慌張,這種心理素質,沒有一定的生活閱歷,是很難做到的。”

烏老的解釋讓大家恍然大悟。

同時,他們也看到了希望。

會議結束,警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排查。

這一次,年齡範圍放在了35-50歲之間。

這已經是第三次大規模排查,但最後的結果還是令人失望。

專案組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連帶著兩位刑偵專家的臉色也日漸憔悴。

半個月後,兩位專家帶著遺憾返回了北京,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呼蘭縣的警方繼續投入追查兇犯的工作中。

追查的範圍也擴大到了哈爾濱市區,吳振亞的案子被放在一起進行調查。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位“呼蘭大俠”卻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建國以來,從來沒有一起案件,像這次一樣,投入了那麼多的人力,那麼多時間,卻始終沒有查到一絲線索。

所有參與工作的警察都又氣憤又無奈。

轉眼到了春節。

其實案子破不了,警方也沒有什麼心情過年,不過畢竟是新年,再沒心情,還是要走一下形式的。

呼蘭縣人民法院的法警劉永吉一家也在準備著過年。

劉永吉剛滿30歲,跟妻子有一個女兒,事業順利,家庭美滿。

除夕夜晚上,好多小孩在外面放鞭炮,鞭炮聲噼裡啪啦不絕於耳。

劉永吉跟妻子在屋裡看電視,他們七歲的女兒在一邊玩。

劉永吉想起自己的襯衫還泡在盆裡,趕緊拿來準備洗了,留著髒衣服過年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