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猶豫,還是走到呂方身旁,俯身附耳道:“陛下,有抓到一個活口,可能是刺客。”

呂方抬起頭來,目光如冰,冷聲道:“帶上來!”

施樹德趕忙將呂方扶起,同時對那校尉點了點頭。那校尉趕忙躬身離開,返回時身後多了兩名軍士挾持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黑衣漢子,只見那漢子右腿奇怪的扭曲著,顯然是被折斷了的。原來此人先前與另外一名刺客扛著木樁撞門的,卻不防被沈麗娘趁著院門被撞破的一瞬間殺出門來,一劍便殺了前面那人,那木樁本來是兩個人扛著的,一下子少了一人,頓將此人壓倒在地,連右腿也折斷了,動彈不得。慌亂之間,鍾延規也以為他已經被沈麗娘殺了,其後逃走時竟然忘了將其滅口,隨後呂方領著城衛軍殺到,此人被木樁壓在地上,又折了一條腿,無法逃脫,正好被搜尋四方的軍士生擒。

“跪下!”那校尉一腳踹在那黑衣漢子的左腿膝蓋內側,迫使其跪倒在呂方面前。呂方從一旁的軍士手中奪過一杆長槍,推開施樹德的扶持,用那長槍做柺杖踉踉蹌蹌的走到那黑衣刺客身旁,狠狠的盯著對方,就好像要一口將其吞下去一般。饒是那刺客早已有了必死之心,在呂方的逼視下還是禁不住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

“寡人知道你不怕死!”呂方低聲道,嗓音嘶啞的很

“但死絕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寡人有足夠的辦法讓你在死之前受盡無數的苦楚!”呂方猛的一把抓住那刺客的領口,強迫對方的頭抬起來,於自己對視:“把幕後的主持者說出來,寡人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快說!”

也許是因為迫於呂方的強勢目光和威脅,也有可能是因為齒冷鍾延規逃走前殺死同伴的狠辣手段,那刺客稍一猶豫,便低聲答道:“我的主人是鍾延規,他暗中謀劃了一切,也是他方才親手發銃射殺沈娘娘的,現在應該還沒有逃遠。”

“鍾延規!很好!”呂方的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他點了點頭,對那校尉沉聲道:“傳我詔令,立即捉拿鍾延規,城衛軍全部聽你調遣!”說到這裡,呂方從腰間取下那枚從不離身的玉佩,遞給那校尉道:“你可憑此為符信,記住,鍾延規要活的,知道了嗎?”

那校尉趕忙斂衽下拜,高舉雙手接過那玉佩,大聲答道:“末將領命,生擒鍾延規!”

呂方點了點頭,做了個讓其退下的手勢,那校尉小心的站起身來,躬著身子倒退了十餘步,方才轉身離去。呂方轉過頭來,指著那個刺客道:“至於他,將其帶到殿前司衙門裡,請來醫生為其看傷,好生看待。你死罪難逃,但看在你說了實話的份上,死之前的那番苦楚便可以免了!”

一旁的施樹德見呂方處事明斷,不像是受到刺激,精神失常的模樣,不由得鬆了口氣。見其將諸事處置完畢,小心的上前低聲道:“陛下,天色不早了,您龍體欠安,不如先回宮,等候佳音吧!沈娘娘的貴體躺在這裡也不是個事,也應該趕快收斂了為上吧!”

“罷了!”呂方搖了搖頭,沉聲道:“寡人便要在麗娘身旁等著,要讓麗娘看到殺害她的兇手在她面前受盡萬般苦楚,為她償命,方才罷休!”

“那,那總不能讓沈娘娘的貴體這般躺在地上吧!還有陛下您的傷勢也要趕快處置一番才是!”施樹德趕忙說道。呂方點了點頭,施樹德轉身吩咐了幾句,片刻之後,便有十幾名僕婦搬了一副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棺木來,裡面鋪了從她房中取來的上等貂皮和綢緞,將沈麗孃的屍體置於其中。至於呂方也有大夫替其處置了傷勢,斜躺在一個搬來的錦榻上,四周也臨時搭起了一個竹棚,四周放置了幾個大火盆,以供取暖之用。

轉眼已是四更時分,此時正是一天裡最冷的時候,一陣陣夜風吹過,將四周的火盆中的火焰帶的奇形怪狀,跳動影子對映在四周的牆壁上,彷彿鬼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