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待到他到了門前,三百名士卒早已披甲持兵,排成了三個方陣。徐溫正待跳上戰馬,卻聽到不遠處有人高聲喊道:“主公,主公,你這是要去哪裡?”

徐溫回頭一看,喊話的正是嚴可求,只見對方身上只披了件外袍,腰上都沒有用衣帶束一下,只是將外袍前襟撩起來,打了個死結,權當腰帶了,可見也剛剛從床上驚醒過來。

“西門起火了,我去那邊的武庫看看,以防有小人乘機作亂。”徐溫沉聲道,說著便在馬肚子上輕踢了一下,準備出發。

嚴可求卻搶上前來一把抓住馬韁,厲聲道:“武庫那邊去不得呀!還有更緊要的地方等著主公呢!”

徐溫聽了嚴可求的話不由得一愣,他也是個極為機靈的人,稍一提醒便反應過來了,訝然道:“還有更緊要的地方?難道是弘農王和太夫人那邊?”

“正是!城內鬧得再兇,到天明只要弘農王和太夫人還在我們手中,一紙文書就能拿下,可若是弘農王和太夫人落入人手,只怕我等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呀!”

嚴可求的話就好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徐溫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此時手中的兵力有限,最大的憑持就是楊氏孤兒寡母的大義名分了,若是連這個都落於人手,那可真的就是大勢已去,死路一條了。想到這裡,他立刻下令那衛隊首領帶一百人趕往西門,與武庫守兵合兵一處,堅守到天明即是大功一件;自己和嚴可求領剩下兩百人趕往王府。這一瞬間徐溫已經盤算停當,那武庫本有一百守兵,建造之初就為應對圍攻精心設計,圍牆堅固,高達兩丈,四角都有箭樓,方圓百步之內皆無房屋草木,各種器械充足。若有援兵趕到了,合併一處,便是有數千人緩急之下也難以攻下,反正到了天明,將楊家母子挾持了帶到高處呼喊一番,自然土崩瓦解,犯不著在夜裡去冒險和敵軍拼命。

徐溫、嚴可求二人領著部屬一路往楊隆演府邸趕來,離目的地還有百步遠便聽到一陣陣人聲傳來,好似有人在大聲爭持一般,徐、嚴二人對視了一眼,便低聲吩咐部屬放慢腳步,散開隊形,做好應戰的準備。不一會兒走的近了,便看到王府門前亂哄哄的滿是人馬,粗粗看去約有百多人,為首那人正騎在馬上高聲對府內人喊些什麼,聽大意好像是要求府內開門。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深夜在王府門前喧譁!”徐溫見狀高聲呵斥道,麾下的軍士隨之排成了密集的隊形,甲葉鏗鏘,槍矛如林,對面的那些人見如此軍威,亂哄哄的向後退去,倒將為首那人給露出來了。

那人見徐溫來的如此之快,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但此時也退縮不得,只得掉過馬頭來,笑道:“徐都指揮使誤會了,某家乃是米志誠,方才家中人報說西門大火。末將害怕有亂黨驚擾了大王,便領了家丁前來看護,想不到徐將軍來的也如斯之快!”

此時為首那人已經來的近了,藉著火光已經依稀可以辨認容貌,果然正是遙領泰寧軍節度使的淮南軍名將米志誠,先前楊行密在世時,吳軍之中,皆推朱瑾擅長槊、米志誠善於弓弩,皆為第一,只有安仁義不服,自稱“志誠之弓,十不當瑾槊之一;瑾槊之十,不當仁義弓之一”,其本領可見一斑。此人平日與朱瑾交好,朱瑾渡江之後,深居簡出,閉門謝客,今夜卻出現在這裡,倒是蹊蹺得很。

“果然是米相公!這裡有徐某就行了,您只管回府中休息便是了,若是不放心,也可與在下一同進府中參見大王問安。”徐溫邊說邊做了個手勢,兩名牙兵已經舉起兩面盾牌護住了自己,將渾身上下遮的密不透風,徐溫可是見過此人的本領,與安仁義可謂是伯仲之間,他可不想稀裡糊塗的著了對方的道兒,死在這裡。

米志誠聽到徐溫的話,猶豫了片刻,笑道:“既然徐都指揮使到了,某家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也不必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