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延規見對方主將到了,便叩首道:“罪將抵禦朝廷大軍,為惡深重,今日袒身負荊,請將軍責罰!”

秦斐見狀,跳下馬來,伸手將鍾延規扶了起來,沉聲道:“鍾將軍何必如此,今***我已是一殿為臣,往日之事便讓他過去吧!”說到這裡,秦斐解下對方身上的荊條,丟到一旁,又脫下自己身上的錦袍,披在鍾延規的身上,高聲道:“吳王已經上奏朝廷,以鍾兄為江州刺史,鎮南軍節度判官,各軍將吏賞賜有差,列位有功無罪,無須惶恐!”

江州士卒位於抗擊楊吳的第一線,多半都有殺傷楊吳士卒,此番投靠,心中都不免有些惴惴,眼下看到身為敵軍主將的秦斐當著眾人的面這般許諾,一顆心這才下了肚子,紛紛歡呼起來。

鍾延規、秦斐一行人進得城來,到刺史府分賓主坐下,上過茶後,秦斐便開門見山問道:“此次進軍江西,吳王雖然以我為主帥,但如論鎮南軍內情,鍾刺史所知當屬第一,我等都是武人,也不來虛的,你且說說當如何進兵吧!”

大侵攻 第521章 虎狼

第521章 虎狼

鍾延規也不謙讓,對屋中人團團作揖道:“以在下所見,鍾匡時新繼大位,威信未著,士眾之心尚未親附,兼之新遇大敗,正是人心浮動之時。若大軍浮舟而下,直逼洪州城下,彼雖有智勇之士,亦無暇得以施展。若拖延時日,彼卑辭厚幣,求的外援,城內人心安定,洪州城郭堅固,存黍可支數年,那時攻城不下,外有援兵,則悔之晚矣!”

聽了鍾延規這番分析,淮南諸將臉上紛紛露出興奮之色,有幾個性急的乾脆交頭接耳的說了起來,畢竟淮南大軍出動之後,不費一兵一卒便取下了江西的門戶江州,眾人寸功未立,在這種情況下,屋中淮南將佐胸中的求功之念便好似火上澆油,燃燒的愈發炙熱。

秦斐卻是絲毫不為屋中熱烈的氣氛所動,冷靜如恆,一對眸子直視著鍾延規問道:“那危全諷、危仔倡、彭��悄兀�餳溉聳盜π酆瘢�揖�で�比耄�比『櫓藎�廡┤巳羰橇轂�叢��岵換岫暈揖�煥�兀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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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斐並沒有立刻做出回應,只是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屋中的淮南將佐見狀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主將的命令。卻只聽到秦斐沉聲道:“將士們遠道而來,已經疲敝了,且先休息一日,再做打算!”說罷不待諸將多言,便自顧下堂去了。

江州刺史府和當時絕大多數唐末的官府衙門一般,大體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部為處理公事的刺史府邸和附屬諸曹,而後面部分則是刺史本人及其家屬親兵的私人府邸。自從淮南軍進入潯陽城之後,鍾延規便從這刺史府中搬了出來,讓與秦斐,自去尋了一家院落居住,於是這江州刺史府便成了淮南軍西南行營都統秦斐的幕府所在。

府內的一處院落中,竹影婆娑,夜風吹過,帶起一陣微響,反倒顯得更為清幽。明亮的月光照在院中,倒映出一片片黑影,在微風的吹拂下慢慢搖動,倒好似無數影藏在陰暗中的猛獸,隨時都可能跳出來擇人而噬。

秦斐站在房中,正掃視著屋中的擺設,這屋中佈設的簡樸異常,除了一床一幾以及牆上懸掛的橫刀和一張硬弓以外,環顧蕭然,床上的被褥也都是葛麻所制,便是中產之家,也不至於如此。秦斐打量了半響,臉上神色複雜,感慨萬千。

這時,外間傳來一聲通傳,卻是範思從前來拜見,此番淮南出兵,楊渥將自己的一眾心腹盡數遣來,積累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