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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攔在呂方和王茂章之間,護住了呂方。
王茂章站起身來,臉上滿是羞愧之色,躬身抱拳道:“王某一路上士卒離散,到關下只剩士卒六十,戰馬十五,甲十七,妻子皆落於人手,已是走投無路,若無大王收留,這天下雖大,真不知有何處可投?某家往日一向以英雄自許,今日才知道當年霸王在烏江邊的感受!”
“王公莫憂!”呂方輕撫王茂章的背脊安慰道:“諸般事都著落在某家身上便是,今日本王得王公來投,勝過了千軍萬馬,更不要啟年兄弟也是呂某舊識,如非當年他向先王引薦,某家又豈有今日?此番戰事了後,本王自會向那楊渥勾結,取王公合家老小團聚便是。”
王茂章聽到呂方這般大包大攬,將諸般事都攬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喉頭哽咽,轉身對東北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對呂方說:“某家受先王大恩,本欲為其子效忠一世,也算還了他的恩情,卻沒想到世事作弄,如今卻反面為仇。‘君視臣為手足,臣視君為心腹;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如今大王以手足相待,王某縱為犬羊,亦有圖報之心。廣德乃淮南諸軍之後距,糧帛軍械悉數集於此地,如今兩軍相持數月,淮南軍新易其主而主帥威信未孚,若大王以奇兵出間道,定能一戰而勝,”
呂方不由得大喜,伸手把住王茂章右臂高聲道:“我早欲行此奇計,然苦無人知曉敵軍虛實,是以束手不行。今日得王公相助,定能一戰而勝,定是上天助本王成大事,以王公賜吾!”說到這裡,呂方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狂喜之意。
四周隨行的鎮海軍士卒,紛紛拔刀高呼“萬歲”,近千軍士呼喊之聲混雜在一起,震得四周的樹葉嘩嘩作響,好不懾人。
徽州績溪淮南軍大營,自從淮南軍主動退回此地之後,鎮海軍的援兵之事留在休寧,卻不敢上前一步,徽州的豪強們現在總算能夠分辨雙方的實力強弱了,紛紛派出質子信使到淮南軍大營投誠示好,運送糧秣的人群牲畜絡繹不絕,充沛的補給讓從受到疫病打擊的淮南軍士卒很快恢復了過來,不斷有請戰的軍官前往陶雅的帥帳,從他們離開帥帳時的不滿臉色來判斷,陶雅並沒有滿足他們的要求。
積石關,這處徽宣兩州之間的要隘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重要作用,只有一個都長帶著五十名老弱看守。本來過去這裡還有許多淮南軍的補給車隊透過,但隨著徽州的本地豪強逐漸倒向淮南軍,越過崎嶇的徽寧道運送補給對於陶雅來說也變得越來越沒必要了,於是鎮守此處的那個都長也就徹底的清閒下來了,整日裡睡懶覺,吃閒飯,有了興致便領著幾個腿快的兵士去打獵,在這等兵荒馬亂的年頭倒過得跟神仙一般。
這日裡那都長灌了幾口黃湯下肚,更是覺得渾身的老骨頭髮軟,自己去到關下睡了,值勤的幾個軍士沒了管轄,更是放縱了起來,取了骰子出來吆五喝六的賭了起來,只留下一個年曆最淺的在關上瞭望。眾人正賭得熱絡,那新來的兵卒從關上跑了下來,沒口子的喊道:“有傳騎來了,有傳騎來了,快開關門。”
為王前驅 第495章 受降(3)
第495章 受降(3)
關下那幾個聚賭的軍士正賭的興起,七八道目光全盯著蓋在地上的骰盅上,坐莊的那人正大聲喊著讓人下注,上面的喊聲只當做沒聽道。那新兵跑下關來,搶到聚賭的眾人面前喊道:“快去開關門,傳騎到了,定然有緊急軍情,要是耽擱了,要掉腦袋的!”
“定然是你這廝看差了,到這裡胡喊,這當口就算有軍情也是從前方過來,怎麼可能從後方傳來軍情!”說話的那人已經連輸了五六注,連這個月的醬菜錢都輸光了,正指著最後翻本,自然不理會新兵的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莊家按在骰盅的大手上,只怕此刻天塌下來他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