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擋風的灌木叢旁,解開腰帶,開始暢快的排洩自己的存貨。吳兵愜意的長長舒了一口氣,向遠處望去。突然,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在離渡口還有不到二十步遠的江灘上,有二十多個騎影正在活動著,那是正在涉渡的騎兵。

“有敵兵,有敵兵渡河了!”那名吳兵的嘶喊聲打破了大殿中的平靜,慌亂中的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重新紮好自己的腰帶,沒有腰帶的約束,他的下裳滑落開來,露出了兩條多*毛的大腿。

睡在裡間的都頭被驚醒了,和任何被好夢中驚醒過來的人一樣,他此時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在他眼前跳動著的兩條多*毛的男***腿也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場景。都頭立即用自己的果斷行動使自己的手下平靜了下來,一記耳光抽在臉上,然後呵斥道:““提好褲子,好好說話!”

挨耳光的熟悉感覺立即讓那個吳兵清醒了過來,他用盡可能間斷的話語告訴自己的頭領外面發生的事情。都頭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快步衝出門外,用自己的眼睛來確認警報的真實性。

當都頭衝出廟外的時候,渡口已經有二十多個活動的人馬身影,兩條停在碼頭上的小船正在緩慢的向對岸劃去,其中有四五個人在渡口旁的那兩顆合抱粗細的大柳樹旁忙碌著什麼——都頭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對方在系渡江用的粗索,這樣可以讓更多的人可以涉渡。或者為建造浮樑做準備。

“你馬上上山去通知徐指揮使,說有敵兵渡河!”都頭低聲對尾隨他出來的那名吳兵下令,接著他輕輕的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低聲讚許道:“好小子,咱們打他個措手不及,好好幹,這一仗打完了,咱家這個位子便是你的了!”

突然而來的讚許讓那吳兵興奮了起來,他本能的咧開了嘴,俯***子快步向山上跑去,那都頭又仔細看了幾眼渡口處正在忙碌的敵人,才讓一名手下監視渡口,自己回廟裡去了。

渡口,此時渡河的梁兵哨騎已經將兩根粗索的一端捆在了一旁大柳樹上,正三五成群的聚成團,躲在馬匹的後面,以躲避刺骨的寒風,他們正在等待著那兩條返回對岸的船隻運更多的同伴和粗索過來。此時正是四更時分,正是一天裡最冷的時候,他們在涉渡時身上的衣衫都被江水打溼了不少,此時黏在身上,被寒風一吹,簡直和用小刀在身上割一般。

突然,一陣沉悶的槍響打破了凌晨的寂靜,遭到突襲的梁軍哨探頓時亂作一團,人喊馬嘶聲交織成一片。但是這些精銳還是憑藉本能做出了正確的反應,沒有受傷的人跳上戰馬,向火光的方向猛衝過去。剛衝了幾步,荒草中現出一排長矛來,狠狠向衝過來的騎士們刺去,幾個騎士躲閃不及,或者被長矛刺中,或者被驚起的坐騎掀落地上,這些倒黴蛋往往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數只長矛釘在地上,但還是有七八騎越過了長矛的刺殺,鋒利的橫刀劃破空氣,劈砍在吳兵的脖子或者肩膀上,殘酷的混戰終於開始了。

漢江北岸,王彥章站在江岸上,凝視著對岸,其實在他的眼中北岸只有一個極其模糊的輪廓,其餘的什麼也看不清楚。雖然他竭力讓自己表現的鎮定一點,但在他的內心中彷彿有一個沙漏,勝利就好像沙子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落入無底的深淵。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最多再一個時辰就要天明瞭,可是過江的哨騎還沒有一點訊息傳過來。王彥章覺得自己都要瘋了,正當他覺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時侯,黑暗的水面上傳來了一陣划槳聲。

“將軍,先鋒已經到對岸的渡口了,繩索捆好了,還弄了兩條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