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刺史。”

那小校看到錢傳褄,不由得一驚,他為人倒也機敏,知道身為左翼統領的錢傳褄此時出現在這裡,定然出了大事,趕緊一面厲聲下令身後軍士鬆開弓弦,搬開拒馬,讓開道路,正要開口謝罪,卻只見錢傳褄一行人已經重新跳上戰馬,一陣風一般從自己面前疾馳而過,激起了一陣塵土,弄得自己吃了一嘴,就跟土人一般。

一旁的軍士趕緊過來替他清理乾淨,一邊憤憤不平的抱怨道:“蔑視禁約,馳突軍門,這可是十七斬裡的大罪,這錢傳褄仗著自己娶了吳王的女兒,就這般跋扈,看他這模樣,遲早也是跟他老爹一般下場。”

“你給我閉嘴。”那小校臉色陰沉,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騎士的背影上,待到他們消失了,才低聲道:“那錢傳褄是左翼統領,縱然是有什麼緊急軍情,派個信使來便行了,為何還要帶著數十親兵快馬趕來?用你們那豬腦子好好想想?”

小校聲音不大,可是在聽清楚他說話內容的軍士耳中便和青天打了個霹靂無異,眾兵丁面無人色,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過了半響才聽到那小校低聲道:“如今之計,只能緊醒點,待會兒若是情況不妙,大夥兒便抱成團,往南邊退,千萬別跑散了,打敗仗時,十個死的倒有六七個是自己踩死的,咱們這樣也能有個照應。”那小校說完後,抬頭看了看小丘上飄蕩的大燾,低聲苦笑道:“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了。”

小丘上,看到錢傳褄這般模樣,李遇站起身來,詫異問道:“錢公子來了這裡,左翼戰局如何?那邊何人主持?”

錢傳褄卻不回答,快步走了過來,待到與李遇不過一兩步距離方才低聲道:“左翼我軍已經大敗,安仁義大軍已經形成突破,最多不過數刻時間,彼軍便會橫掃過來,刺史快隨我一同先撤回城中,遲了便來不及了。”

李遇聞言大驚,不由得一頭跌倒了過去,身後的親兵趕緊扶住,錢傳褄趕緊搶上前去,只見他滿臉死灰,牙關緊要,渾身上下抖個不停,竟然是給活生生的嚇得昏死過去了。說不得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湯水,好不容易才將其弄醒過來,剛剛醒過來,那李遇喉嚨咕隆咕隆一陣作響,吐出一口濃痰,便失聲痛哭起來,倒把一旁的錢傳褄弄得手足無措,心中厭惡之極,如非留在城中的兵士都是常州子弟,離了無法堅守常州,他早就這厭物丟到一旁自己領兵趕回州城中去了。此時錢傳褄只得強壓下性子,低聲勸解道:“使君,州城中尚有千名精兵,糧食布帛器械無算,牙城堅固,只要我等趕回堅守,形勢尚有挽回的餘地。再說,那些糧食布帛甲杖,也要我等回去盡數焚燬。”

“可那些都是百姓辛苦所聚,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民脂民膏,這般一把火燒掉了,也太可惜了吧。”此時的李遇已經止住了哭聲,聽到對方的話,不由得猶豫道。

“李刺史,,否則若是給安賊得了,豈不是如虎添翼,將來不知要花多少力氣才能平定。”錢傳褄此時額頭已經青筋暴露,可看李遇的模樣,只得強自壓下怒氣,繼續解釋道:“若是戰事拖延,百姓豈不是更要受苦,還不如先燒了,早些平定安賊,使君再施仁政補償便是。”

“也只好如此了。”李遇沮喪的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看了看錢傳褄身後眾人,突然問道:“錢公子,王押衙領千人與你一同在左翼,怎的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他現在在何處。”

聽到李遇的問話,錢傳褄不由得語塞,正當此時,從左翼猛然傳過來一陣響聲,就如同漲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