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夜過去,宇文拓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緩緩睜開眼眸,吐出一口濁氣。

發現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張三風這傢伙因為會武受傷挺嚴重的,並沒有參加今日的宗門修煉。

張三風望見宇文拓,眸中瞬間笑的眉眼彎彎,道:“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算是徹底出名了,不僅僅是兩座宗門,整個南冀天現在都傳著你的事蹟。”

宇文拓點點頭,並沒有多說,而是走向了屋舍之後靜靜流淌的浴池。

說是浴池,其實就是一處潭水。

宇文拓脫掉衣物,緩緩走入水潭,水面當即浮起大片血水,如同綻放的碩大紅蓮花。

這些都是多虧了那兩枚丹藥,成功將體內淤血逼出體外。

他靠在潭邊冰涼石頭上,神情肅穆,想著昨日那傾力一戰,還真是收穫頗多,沒想到那一劍的威勢如此強大。

只是施展這一劍所需真氣供給同樣是個無底洞,好在那林平率先堅持不住,若是全力抗衡片刻,倒下的就是他了。

半個時辰後,宇文拓走出水潭,伸出一手虛空一抓,一套嶄新宗門長袍出現在手裡。

穿好衣物,走回屋舍,望見張三風拿著一張青藤椅坐在門口曬著太陽,十分愜意。

見到宇文拓後,立即又搬來一張椅子,臉上神情活脫脫的就像是個狗腿子。

宇文拓輕哼一聲,扯了扯嘴角,坦然接受,坐了下去。

張三風道:“先前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個宇文家謀反嗎?”

“你猜現在怎麼樣了?”

宇文拓顯得很平靜,坐在椅子上從方寸物中取出一壺酒,輕輕的喝了起來,道:“怎樣了?”

張三風神色忽的變得鄭重,左顧右看後,神秘兮兮的說道:“宇文家稱帝了,稱帝后的一件事,便是將趙家人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聽說那個皇帝叫什麼宇文雲起,你認識不?”

宇文拓眼神一沉,道:“說不上認識吧,有過幾次一面之緣。”

張三風道:“還有還有,先前我跟你說的那個李家,已經被逐出天陽王朝,雖然死了很多族人,但這種結局也還算好,至少沒有絕後。”

宇文拓若有所思,道:“那這李家如此落魄,那我不得去踩上幾腳出出氣?”

張三風道:“你跟這李家有仇?”

宇文拓笑了笑,沒有言語。

以張三風的人脈關係,很快打聽到了這支前往別處王朝流亡的李家。

這趕路的過程,宇文拓就耗費了三天,可想而知,距離有多遠。

御風飛行的宇文拓突然發現腳下山脈出現異樣,裡面傳出了兵器的交擊聲,還有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哀嚎。

他當即蜻蜓點水般落地,等人高的林木叢中,踉踉蹌蹌走出一個血人。

這人宇文拓認識,竟是李家李寶卷!

當看見宇文拓的時候,李寶卷渾濁迷糊的眼神明顯一愣,隨即道:“快...快走.......”

言語說罷,李寶卷撲通一聲,倒在了少年眼前。

對於李家這位被稱為振興家族的少年,宇文拓說不上喜歡,但也絕不厭惡。

走到他身邊,以雙指探了探鼻息,還有一息尚存。

宇文拓急忙運轉真氣替他護住心脈,不知過去多久,他長長撥出一口氣。

他的命雖然保住了,可短時間內根本沒有任何行動能力。

李寶卷身上足足十多道傷口,幾乎刀刀斬在了身軀筋脈處,這是想著殺不死李寶卷也要廢了他修為去的。

宇文拓從方寸物中拿出一枚益靈丹送入他嘴中,嘆氣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