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箱裡有一隻小狗,在輕吠,聲音蔫蔫的。

她用這樣的方式給小狗建了一個避雨港。

因為幾年前那一場紛亂的牽扯,即使明知不該和她有所接觸,即使明知這樣是自我冒險,可我卻不自覺地被她溫柔的神情吸引。比起平常的她,這樣的陸靜言,更美。那一刻,落入我的眼中,即使說她是謫入凡間的仙子,我想也是不為過的。

不過,或許生活本就是一個故事,我們能遇上也是一種美麗的意外,還需珍惜。

微微一笑,我想,反正是早晚的事情,也躲不掉。

我看了一眼李鐸,他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明的光澤,很短,一瞬而逝,甚至於我來不及撲捉就消逝了。

他回看我,聳聳肩胛。

說明他也和我一樣疑惑。

“陸靜言?”我小心地喚了她一聲。

“楚望?……李鐸?”她轉過頭,少許沾溼的碎髮貼在了額上,神情愣住了,顯然也是很吃驚竟會在這裡遇上我們。

我朝前走了幾步,李鐸也隨即上前幾步。

巷子裡平房的屋簷都很窄,容得下她就容不下紙箱,容得下紙箱就容不下她。

而眼前的畫面顯然是她選擇了紙箱,只為護住箱裡的小狗免遭雨淋。可儘管如此,順著屋簷墜落的雨滴還是時不時地打落在小狗的腦袋上,讓它無處可逃地嗚咽著。

我們的一把傘不是很大,李鐸攬住我的腰後才勉強騰出點位置遮住她。

“我沒關係的,你們不用給……”

“你怎麼會在這裡?”李鐸忽略她的推讓,問道。

他的口氣在我聽來好像有點硬邦邦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遲疑了稍許後看向紙箱裡的小狗,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隻小狗通體雪白,絨絨的像是一個小雪球,只是溼水讓毛髮都壓趴下來了,如霜打得柿子一般,不過,兩隻滴溜溜轉的眼珠,有點像玻璃球,仍是活靈活現的,讓人一看就喜歡。

可是它的爪子上似乎包裹住了什麼厚厚的東西。

等看清那物件後,我一驚,“它受傷了?”

那厚厚的一層,是紗布,不會錯的。

“我傍晚在校門附近看見這小狗撞到車了,見它主人遲遲不來,它又一副可憐疼痛的模樣就帶它去寵物醫院裡包紮了一下,然後按照地址牌找到了這裡……”她說著指了指面前的一戶平房人家,然後繼續道:“應該是這戶人家,可是主人到現在都沒回來,估計應該是在到處找它吧……”

我再次吃驚道:“啊?所以你就一直等到現在嗎?”

她笑笑,回我道:“也沒多久,只是把傘忘在了從寵物醫院回來的計程車上,原本想送它回來就好了,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可又不方便今天帶它回我家去……而且它的主人找不到它會著急的……”

學校裡不允許私帶寵物,附近的咖啡店、餐館也不能帶寵物進去避雨……

我抬頭瞧瞧李鐸,想問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他微微蹙起眉,似乎在思考一個難題,然後問道:“你身上有帶紙和筆嗎?寫個紙條塞在門縫裡,然後方便的話,還是把它送去寵物醫院裡先放著……”

她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帶……”

我也撓撓頭,這真是一個問題,可是又決不能丟她一人在這裡。

“那、那要不我回去拿一把傘,你們先在這打著傘?”

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想來我說話果真不經大腦的,明明沒大度到這樣的程度……

李鐸撇我一眼,道:“傻瓜,你沒傘怎麼回去?”

“哦,是哦。”我點點頭,心裡暗自慶幸,然後把可以打車回去的這個念頭吞下了。轉轉眼珠後,我又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