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少師大人已經帶到,不知現下是否提審。”

尊位之上,一位不怒自威的王者正襟危坐,他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臉龐,舉手投足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看了叫人難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那英明神武的氣質,猶如天地間的巨匠,以其無與倫比的的智慧和勇氣,駕馭著帝國這艘巨大的航船,抵禦風雨,駛向輝煌。

魚鳧王只擺了擺手示意,隨侍的侍從才踱步將蕭盼山與蕭燕燕等人 引了進來。

蕭燕燕與巧兒有被這種莊嚴肅目的威嚴氣息所震懾到。

她雖是大家閨秀,母親的母族又得力,但她終究不得蕭盼山寵愛,所以從未帶她與她的母親來過皇宮見見世面。

起初她與巧兒也被皇宮的金碧輝煌而震撼,方才,又因為這肅目而又莊嚴的政殿所吸引,如今,又因那位不怒自威的帝王所驚懼,這是她們主僕二人人生中一次不小的震撼。

“君聖安。”幾人恭敬的福禮,謹慎的低頭垂眸。

“少師大人,你可認罪?”魚鳧王杜宇掠過所有寒暄與審問,只直接開門見山道。

蕭盼山心裡咯噔一下,泛起了嘀咕,甚至有那麼一絲絲忐忑與心虛。

這位帝王,可是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甚至可以說是特別的信任與重用他的。

可今日,他卻直接向他問罪,絲毫沒有往日君臣相得的情分。

“秉君主,老臣不知所犯何罪?”

魚鳧王見蕭盼山絲毫沒有悔過,甚至跟他裝起了糊塗,心中不悅。

“怎麼?少師大人要孤親自審你不成?你可知,我魚鳧族的重刑有多血腥?多殘忍?”

蕭盼山聞言,“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惶恐道:“請君明示,老臣自來是兩袖清風,恪盡職守,謹小慎微,不敢做出一點兒差錯,又怎敢犯下大過?”

巫師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個人,可真是個硬骨頭,如今已然是人證物證都有了,既然君王親自提審,就代表此案已經明瞭,斷無轉圜的餘地,他原先是個聰明人,眼下怎麼就如此糊塗了呢?

“少師大人既然執意不招,那便動刑吧!以免耽誤時辰。”巫師那冰冷的語氣落下,蕭盼山頓覺背脊發涼。

他竟忘了,巫師是一位剛正不阿的人,處事公道。

他既然都發話了,那說不定魚鳧王杜宇也已經知道了一切!

那麼,現在,他又在爭取什麼?

只是,他不想死,不願意死,更不明白,魚鳧王又指的是他所犯下的哪一宗罪?是不許蕭燕燕入府守孝之事?還是他在靈堂嚮明錦、蕭燕燕動用殺念之罪?他真的不知道啊?又該怎麼回稟呢?

若想要保住性命,那便只能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簡單去說了。

“巫師明鑑,臣自來謹言慎行,斷不能犯下罪惡,今日製止蕭家逆女入府盡孝也是情非得已,只因這逆女目無尊長,不孝不義,實在不配為仁子,所以一時氣急,才沒有准許這逆女進府守喪,還請巫師明查。”

“哦?是嗎?”巫師那略帶懷疑與審視的目光落在蕭盼山的臉上。

蕭盼山一時心虛,眼咕嚕轉的飛快,暗暗想著各種脫罪的說辭。

“自然是。”

尊位上的魚鳧王杜宇聞言,也是不悅,臉上染上薄怒。

這個人,他重用了多年,可以說是十分信任他,給他高官厚祿,他卻竟然這般欺瞞誆騙他,還做出如此殘忍無道之惡,實在令他心寒。

“尊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回答。”

“少師夫人,到底因何而死?一夜之間你少師府出了十餘樁人命,又是為何?今日少師府外,民怨四起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