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事兒?”

“葉哲葉博士,你中午相親他下午就急不可耐的給我打電話,問你在我面前是怎麼評價江帆的。”

我窘,“你怎麼說的?”

他淡淡瞥我一眼,“你覺得呢?實話實說唄,江帆是誰?葉南沒跟我提過。”

我聽出他話裡的火氣兒,“其實我想跟你說來著,這不後來一連串的事兒給鬧騰忘了。”我完全不必跟他解釋,可我還是解釋了。解釋完立馬後悔了,幹嘛把自己搞的跟幹了什麼虧心事兒似的,他能相親我為什麼不能,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林璐璐長的不錯,屬於乍一看特驚豔那種,跟你倒是挺般配。”

“湊合吧,跟你年輕那會兒差不多水平。”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釦著方向盤,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

……!

“我年輕那會兒?這句話好像說的是我媽那歲數再往上的婦女吧!”二十八確實不小,可也不至於誇張到憶往昔想當年的地步。

他笑了笑,沒說什麼,我也懶得跟他爭,耳邊響起小白的話,女人三十豆腐渣,我現在確實沒什麼資本去跟那些年輕小姑娘拼美貌,事實上我也從來不在乎這些,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被他的信口開河攪的心裡直犯堵。

沉默。

誰也不說話,車廂裡瀰漫著死氣沉沉的靜。

正值下班高峰期,過了三個紅燈被塞住兩次,車走走停停的讓人特心煩。再過兩個紅燈就到金茂假日酒店,短短一段路開了二十多分鐘,最後一個紅燈前,再次塞住。

“想什麼呢?”等待中,他問。

“沒想什麼。”我無精打采的敷衍。

“我其實挺同情楚塵的,”他話題一轉,“那小子要是不碰上你不愛上你不跟你結婚,大概還能活的輕鬆點。”

我有點懵,沒太跟上他思維轉換的節奏,頓了會兒,才問,“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

“算了,我都說了不再搭理你倆那些破事兒,何況就你那一根筋的脾氣,明知前面是堵牆也得親自拿頭去撞撞試試,我跟你說什麼都沒用,等你自己撞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

“我現在特迷茫,真的,”沒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我望著窗外熙攘的車流自顧自的說,“如果楚塵是因為他爸的關係才跟我離婚,你說我該怎麼辦?他爸出現以前我們的婚姻也有挺多問題,這我知道,可你說如果沒有他爸這事兒,他會不會採取更積極點的態度去面對去解決這些問題?”

……

“葉南,你還真不拿我當外人,”修月冷冷掃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我估計楚塵八成就是因為他爸的問題才跟你離的,這事兒好解決,你直接殺到他面前告訴他性格差異不是問題,背景懸殊不是問題,你爹幹過什麼不是問題,社會輿論也不是問題,內心煎熬更不是問題,總之在偉大的愛情面前一切都不是問題,有了愛情倆人就算天天摟一塊兒喝西北風也一樣能相依相偎著高唱幸福到永遠。”不疾不徐一氣呵成,字字清晰,聲聲刺心。

我緊緊咬著嘴唇,心呼的一下跌入深淵,找不著出路,腦子裡混沌一片。

……

“到了,下車。”

變臉兒這門民間藝術著實具有廣泛的群眾基礎,這不前一秒鐘還緊繃著臉扮冰雕的修大少爺,在推門踏進包間的那一剎那,冰消雪融,唇角微彎,一記優雅迷人的笑容穩準狠的命中目標,林璐璐矜持清高的眼神瞬間隱去,水汪汪的大眼睛蕩著一圈圈幸福的漣漪。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我暗歎,修月這廝對女同志的殺傷力十年如一日的強悍。

江帆笑著迎上,幾人寒暄一陣,紛紛落座。精雕細琢的紅木圓桌剛好適合四人筵席,林璐璐坐在修月對面,我坐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