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揮。但在5日進攻敵人要點中,該大隊不幸誤入敵兵的手榴彈伏擊區,損失極大,大隊長平岡卓大尉也不幸身亡…在第一線帶領士兵衝鋒的中隊長和小隊長傷亡情況就更加嚴重。中隊長只有一名是戰前配備的,小隊長全部陣亡。5日晚在電話中報告戰況和傷亡時,不禁流下熱淚。我對師團長說,214聯隊盡到了最大的努力。甘粕師團長在電話的另一端久久沉默不語。

12月5日至6日,新9旅各師依託著殘破的陣地阻擋著日軍的瘋狂進攻。在幾處要點,兩軍反覆爭奪。日軍的屍體、戰友的屍體,到處都是屍體。整天看見,都麻木了,戰鬥緊張,心理緊張,來不及想自己的生死。腐屍的氣味燻得人噁心、頭脹、不想吃飯,到後來也適應了。

粉碎日軍新的進攻中,全旅戰鬥減員總計已達三分之二,自旅長到士兵,天天盼望援軍到來,不知哪位京劇愛好者帶了個頭,全城備陣地一陣風一樣流行起兩句楊家將戲文中楊六郎的唱腔:

“不提那援軍還罷了,提起那援軍惱煞人。”…,.12日6時傍晚,日軍第33師團師團長甘粕重太郎帶領高階軍官遙拜東方本土。儀式畢,他抽出戰刀,向通山城猛地一揮。

出於熟悉攻擊路線和守軍戰術的考慮,甘粕重太郎以3個主力聯隊為第三次攻勢的先頭部隊。

從這次攻勢一開始,相互拼殺的雙方就同時可以使用“垂死掙扎”這個詞來形容了。

4日、5日兩天激戰,川戶平一聯隊3名剛剛代理大隊長的軍官全部陣亡。聯隊攻擊的西門陣地的中國守軍彷彿打不死、死不完似的。6日傍晚,川戶平一將剛穿了兩天的少將軍服脫下來,親手疊得整整齊齊,打在行軍背囊中。他集合起聯隊全體殘兵200餘人,自己舉著聯隊軍旗,準備進行最後一次衝鋒。

士兵們從聯隊長的表情中感覺出這次衝鋒的含義,紛紛互相托付後事。他們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齊聲大喊故鄉的一個村莊或一座山的名字,然後回到隊伍之中。

川戶平一少將親率的隊伍剛要出發時,師團司令部的一名參謀趕來了解情況,見此情景後立即打電話報告師團長甘粕重太郎。甘粕重太郎考慮這次攻擊行動除了表示帝**人的忠誠和勇氣,對摧毀守軍陣地並無多大意義。他指示川戶平一,於7日清晨在航空兵配合下發起進攻,取消了這次川戶平一在以後稱之為“悲壯的決一死戰”的進攻行動。

兒玉忠雄大佐的213聯隊在4、5兩日進攻中國陣地。中國官兵利用居高臨下的地勢頻頻以手榴彈大量殺傷日軍,而守軍的工事則在日軍直瞄火炮的轟擊中一處處被摧毀。6日下午,日軍湧上陣地,兩國士兵混戰威一團,一時間血肉橫飛,天地變色。

兒玉向甘粕重太郎報告戰況時說:“本次作戰中出現了現代晝間作戰中很少的悲慘壯烈的場面。’

兒玉忠雄大佐入伍前是文科大學的高才生,是侵略戰爭將這個具有詩人氣質的青年變成一名鐵血軍人。在回憶起這場作戰時他說:

“從**上消滅敵人,這本來是達到戰爭目的的手段,為此,我方的死亡也必不可免。但是,當戰爭之輪飛快旋轉起來,死亡便成為目的,彷彿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死去。當戰爭終於顯露出它的冷酷本性時,政治家和軍事家對它無能為力。”

12月7日凌晨3時,剛剛投入通山作戰的日軍第14混成旅團突破了城區西北的守軍陣地,並緊接著向周圍擴充套件。5時,鄰近小西門陣地守軍全部陣亡,日軍由這裡突入城內。

守軍在早已構築好的屋頂、路口工事中進行抵抗。一支支槍口從黑暗中伸出,一顆顆手榴彈從想不到的地方飛出來爆炸。日軍不得已停在原地,待天亮後再行進展。

上午10時,甘粕重太郎接到報告,聯隊長關口雄大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