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排的上號,是夫人的嫁妝,七歲時當作壽禮送與了公子,奴家也是那時候過來的,一轉眼也有七年,真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拋!”

聽著旺財的介紹,劉昭看著規模和南柯室有一拼的作坊,暗道僅是一件孩童壽禮便如此,樊家比我想的還厲害。

“旺……姐姐,公子說臨近年末,琉璃正是大賣之時,可咱們作坊門口怎麼有些冷清啊?”

方才來的路上,劉昭便悄悄打量了周遭,只見這條二十里的長街上,林立著大大小小的作坊,如旺財所說,樊家的作坊在這條街上算的上中等,可遠不如其它作坊那般熱火朝天,只有寥寥幾人。

聞言,旺財頓時黛眉緊蹙,沉聲道: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請!”

二人進了大門,旺財將劉昭引到了大堂,坐定後,這才緩緩道來,

“原本咱們家作坊也是那般喧鬧,可頭幾日,琉河那裡出了些意外,咱們家與另一家發生了衝突,對方的兩個挖沙工被打斷了腿。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琉河這邊本就魚龍混雜,挖沙工又大都是西邊出來的,茬架見血都很正常,賠錢了事也就罷了。

可偏偏有人有人拿這事作閥子,在邸報上大書特書,那些挖沙工都不願來咱們這裡上工。

換作平時,我拿著公子的名帖去上一趟縣衙門就罷了,可這次對方卻沒給這個面子。”

,!

“哦?居然能讓公子都沒面子!”

劉昭驚疑一聲,忍不住道:

“那是誰?難不成是曲家?”

“不光是曲家,”

旺財搖了搖頭,澀聲道:

“還有大公子。”

“大公子……”

劉昭默然,大公子樊寧,樊榮的對手,亦是樊家長房嫡子,天然的樊氏繼承人,能調動的資源遠非樊榮能比。

“大公子,襄州半曲,怪不得啊!”

劉昭輕嘆一聲,暗道公子還真是看的起我,罷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旺姐姐,你比我瞭解這邊的情況,可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旺財瞧了眼劉昭,忽然笑道:

“原本以為你過來會指手畫腳,沒想到你倒是實誠!”

被佳人誇讚,劉昭還是頭一遭,撓了撓頭,靦腆道:

“我只是個武夫,陶朱非我強項,姐姐大可張嘴,劉昭義不容辭。”

旺財又是嬌笑一聲,柔聲道: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現在最麻煩的,其實不是缺少挖沙工,只要多給些工錢,總會有人,最棘手的是那份邸報。”

“邸報?胡亂說的罷了,有什麼影響嗎?”

“你有所不知啊。”

旺財搖了搖頭,沉著臉道:

“襄州路的邸報,皆在曲家控制之下,它說你是黑,你就是黑,咱們被人汙了名聲,東西也就難賣出去了。”

“那有什麼,只要咱們東西好,價格合適,總能賣出去的。”

劉昭有些不解,物美價廉的東西難道沒人要嗎。

“話不是這麼說的,”

旺財長嘆一聲,慨然道:

“我接手這裡七年,賣的好的總是曲家的貨,他們的東西好嗎?其實和咱們的差不多,只是人家有邸報,在上面對自己的琉璃大書特書,極盡讚美之詞,又拉上幾家差不多的,一塊對照,自是賣的好。

咱們被人家一汙,可顯著咱們不成,想要辯解,可沒有邸報,只能受著。”

“難道就沒別的法子?”

……

:()命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