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仔,拉大閘……。。”

一通指揮,總算把這幫沒頭蒼蠅穩定下來。我倒了杯橙汁坐在高腳椅上,喝了一口,剛留了那麼多血,當然得補補。

咳,一口鮮血被吐進橙汁裡,好傢伙,這男人存心想打死我是不是,一閒下來,腹下翻天倒海的疼痛又捲浪而來,額上的冷汗開始狂飆。

忍住,於小晴,你忍住。你不能倒,你一倒,地盤就要被老鼠收回去了。到時候手下一幫子弟兄就全成了沒娘要的娃,斷糧了。

幸好,大家都忙,沒人注意到我的臉色蒼白。我挺直身板,儘量不再亂動。

“晴姐,瘦猴的臭皮囊怎麼辦?他可是南區的老大,鼠哥的親信啊,也把他埋了麼。”辣雞溼漉漉地拖著瘦猴的屍體走到我面前詢問。

瘦猴?我眉間一皺,計上心頭,“基因突變”的反應實在出乎意料,他的身手更是超乎想象,救阿宇這把算盤打得實在虧,我不能就這麼算了,多少得討回點損失。

“都放下手裡的活,不整理了,就這麼著,把南區混過來踩界的臭皮囊扔到地上。打電話給鼠哥,就說瘦狗死在我毒蛇晴的酒吧裡了,讓他過來看怎麼辦!”我將旁邊的凳子一踢,大吼一聲。

“是。”嘩啦啦,一聽不用幹活了,一幫臭小子扔掃把的聲音比誰都整齊。

辣雞擔心地湊過來:“晴姐,瘦猴是鼠哥一帶起來的,他死在咱的酒吧,讓鼠哥知道,怕吃虧的是咱們。”

黑豹也在一旁搭腔:“是啊,晴姐,雖然我們北區的人不少,但是鼠哥畢竟是社團阿公,號召力不能小覷,再加上南區的人馬,我們怕是吃不消。”

沒出息!我眼睛一斜,也不答他們話茬。掏出電話,一撥。

“喂!哪隻兔崽子半夜三更打擾老子快活!”電話那頭,鼠哥劈頭就是一頓臭罵。隱隱還傳來女人矯揉做作的嬌喘。

“鼠哥,是我,小晴,瘦猴哥在我的酒吧裡出了點事。”我裝出驚慌地說。

“什麼事?”電話那頭,床板晃動的聲音小了點。

“他死了。”我用沉重的語氣說道。

咯吱——電話那頭,床板晃動的聲音徹底停止了,鼠哥咆哮的聲音幾乎要震穿了手機:“哪個兔崽子做的,老子要宰了他……。”

話還未說完,一聲電話被摔到地上的巨響後,手機傳來,嘟嘟的斷線聲。

我合上手機,對下面吼道:“鼠哥馬上就來了,都給老孃裝出一副哭號的慘象!”

“是!”手下的馬仔整齊一劃地響應,一致蹲下,手指沾點屍體上的血塗到自己臉上,又把自己的衣服扯破,頭髮理亂,一副久戰沙場的模樣。有些還躺在地上人模狗樣地裝起呻。吟起來。

咳,笑意牽扯了傷口,忍不住,我又咳出一口黑血,身子搖晃地扶住後面的吧檯。

站在一旁的辣雞和黑豹子立即朝我伸出兩隻大拇指,佩服道:“晴姐,還是你裝得最像,提子汁都早含到嘴裡了。”

我靠,老孃那是真血,裝啥啊?

不過,咱要的不就是這種效果麼。打了下響指,令眾人靜下來,思考還有什麼要補充,這時,門外已經響起了急切的拍門聲。

哪個臭小子,拍壞了咱家的門要你賠上十扇,辣雞罵咧一句,跑過去拉開閘門。

只見一個四十歲上下,面上帶有兩條傷疤的胖子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十來個彆著土槍的哈嘍。

何時起,胖子的效率也變得這般高了?剛蓋上電話就來了,愛將喪身果然非同反響。

“鼠哥好……。”

“鼠哥好……。”

“鼠哥好……。。”

躺在地上裝孫子的小弟們見到刀疤男紛紛鬼哭狼嚎地亂叫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