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陸天祈的玉佩換錢,葉聽瑤心下暗爽。

至於這間鋪子和剛起步的糕點營生,只得放棄了,明日打聽清訊息後再去尋鋪子東家說一聲,東家人好,說不定會退她一月租金。

第二日天矇矇亮,葉聽瑤悄悄地跑到同南市一坊市之隔的葉司馬府,只見司馬府府邸不論大門還是邊門、角門,都有僕從在打掃。

葉聽瑤繞到小角門,抓住一位瞧著眼生的僕從。今日她故意梳婦人髻,穿土褐色舊款粗布服,用棉麻長巾遮臉……這副扮相絕了,葉聽瑤照鏡子時都認不出自己,想來葉府更無人能認出她這一向無聲無息的大小姐……

“什麼!明天一早就走!”葉聽瑤被唬了一跳,咳嗽幾聲掩飾她的失態,粗噶著嗓子說道,“來來,小哥,幹活辛苦了吧,嘗塊糕,休息一下。”

“有啥可大驚小怪的,”僕從隨手從籃子裡拿塊綠豆糕放嘴裡,眼睛一亮,“喲,好吃,大嬸廚藝不錯啊。”

“小哥喜歡就多吃點。”葉聽瑤呵呵笑著,又試探道,“昨兒我才在街頭瞧見告示,咋明天就走呢,太匆忙了不是。”

僕從嗤笑,“官家的事情你們市井小民怎會懂,告示是昨天貼的,但咱們老爺在七八日前就得到訊息了。”

僕僮又撿塊糕,得意洋洋地說道,“老爺說,連州城府邸的東西不著急整理和搬走,京城宅院是一早準備好的,咱老爺家底豐厚,在京城還有農莊呢,可不是說走就走。”

葉聽瑤恨不能呸葉臨德一臉,臉皮厚的跟犀牛似的刀都砍不出豁,什麼家底豐厚,京城的農莊和大宅院,全是她母親從孃家帶來的嫁妝,她流落在外吃苦受累,那群人渣卻翹著腿享福。

葉聽瑤目光越過牆簷上的青瓦琉璃,不知道她哥哥怎樣了,既然已被毒成痴傻,於曹氏等人而言無威脅,生命該是無憂的,可一定會被葉茹怡等人經常欺負。

葉聽瑤緩緩收回目光,心裡酸溜溜的,只念著讓哥哥再等等她,她會盡快回到葉府保護哥哥。

……

葉府裡曹氏、葉茹怡等人都因能進京而興奮不已。此刻葉茹怡正賴在曹氏的懷裡撒嬌,“娘,你說那礙眼的葉聽瑤是不是真的死了,她不會回來壞我們好事吧?咱們馬上要進京,我可不希望節外生枝。”

曹氏慈愛地拍了拍葉茹怡的肩膀,“你娘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你只管安心的進京,風風光光的當京畿小姐,葉家的所有好東西,都是留給你和皓兒的,誰都搶不走。”

“娘最好了。”葉茹怡偎在曹氏懷裡,倒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溫馨場面。

屋裡正說話,婢子匆匆跑到外廊求見。

曹氏喚了人進來,問了知曉是西廂的那個傻子在鬧事發脾氣。

葉茹怡毫不掩飾她的嫌棄和厭惡,“娘,要是讓京城的小姐們,知曉我們府裡有這樣一個傻子,那得多丟人啊,把他丟這算了。”

曹氏薄唇翹起,“茹兒,那是你長兄,怎能那樣說話呢。”

說罷曹氏同婢子道,“帶我去西廂。”

葉茹怡眼珠子一轉,她的東西已經收拾差不多,反正舊裳裙全都扔了,娘說到京城後會給她做一批新的,所以她除了一箱首飾,也無甚東西可整理,閒來無事,乾脆跟娘去西廂看熱鬧。

到了西廂,就看見葉晨坐在外廊上蹬腿,俊朗的臉龐上涕淚橫流,髮髻歪散在一旁,扯著嗓子直囔囔,“你們這些壞人,不許動我東西,不許動我東西。”

這時剛好一名僕人抱了葉晨裝袍衫的箱籠出來,葉晨一下子爬起,從僕從手中將箱籠奪過,一時沒抱穩,箱籠倒斜掉在地上,袍衫全散在地,統共只有四件,皆是半新不舊的尋常袍衫。

曹氏在離葉晨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耐著性子問道,“這是怎麼了,明兒一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