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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月光混著屋內透出來的燭光,照亮一方天地,眼前的景色幾分幽靜幾分詭秘,秦晚容轉頭詫異地看著七茶。自始至終,秦晚容都沒有告訴過眼前這人自己叫什麼。
七茶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你說,微生一族會不會死不瞑目?”尾音很輕,輕到消散在夜風中,幾乎聽不見,整一句話如同來自虛空。
餛飩鋪門口那棵不知名的大樹在風中颯颯作響,樹葉兒相互撞擊,彷彿在竊竊私語些什麼,幾隻粉白的蛾子撲閃著翅膀要飛進餛飩鋪。
突然間有一根極細的絲線向七茶襲來,七茶閃避不及,右臉上被劃出一道血痕。有血珠漸漸沿著七茶白皙的臉龐流下來,微弱的光下,紅與白的色差顯得很模糊。
七茶抬手拂去流出的鮮血,斂眸看了看手指上的紅色,然後嘲諷看向秦晚容:“微生容晚,你想殺了我?”
秦晚容雙眸一緊,殺意頓現,又是一揮手中的絲線,銀白絲線驀然飛過,月光反射在絲線上改變了路徑,在七茶眼前極為短暫地一閃。
七茶仍舊嘲諷笑著,上身快速向後一仰,絲線幾乎貼著七茶的鼻子快速掠過,幾縷未來得及落下的髮絲被絲線生生割斷!髮絲在夜風中打個旋兒,悠悠然地飄落到地上。
隨後,七茶抱臂坐起來,眼角向上一挑,看起來萬種風情,眼神卻很冷:“微生容晚,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有沒有覺得內力盡失?有沒有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頭還很暈?”
秦晚容心中一驚,然而已經來不及,視野中最後留下的是那個自稱七茶的女人似笑非笑向自己走來……
餛飩鋪老闆娘將廚房收拾了一下,出門來看看兩個客人吃的怎麼樣了,卻發現兩人都已經不在,桌子上正好放著兩碗餛飩的錢。
*
新秀會已經進入到八強賽,作為八強之一的離念在第十一號武臺上與同樣是八強的西成郡荊家荊泠比武。
新秀會的前幾輪比武基本上沒什麼看點,安排場次的人都事先下了點功夫,大致瞭解了一下各個參與人員的水準,較強的選手之間在前幾輪極少有碰上的。而後面的比賽則逐漸激烈,前來的看客也越來越多。
最後留下的八強,分別是青瀟谷離念、白三,全真門董西浞、秦晚容,西陵散任之行,西成郡荊家荊泠,昭影閣談新羽、談成夙。
白一白二運氣不好,一個在上一輪比賽中對上了青瀟谷這一輩最有資質的弟子白三,一個遇到了據說是這一次新秀賽中最被看好的新人任之行。
此時,十一號臺上,荊泠內著淡藍衣衫,外罩一件白色外袍,手持一柄碧綠色、劍刃極細的劍。而離念一身淡青短打,衣襬處有象徵青瀟谷的暗色花紋,她仍舊隨手順了一把匕首當武器。
新秀賽進行到這兒,荊泠是離念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強一人。荊泠的內力深厚,劍氣聚成的風刃鋒利而快速,離念左躲右閃間斂眸思考怎樣戰勝眼前的對手。
兩人已經比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內力薄弱的離念知道,再不結束比賽只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離念再一次飛身躍起向荊泠攻去,與此同時,荊泠揮動手中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優美的弧線,劍氣所到之處,空氣中的景象漸漸扭曲!
十一號武臺周圍幾棵高樹無風自動,十一號臺周圍的看客紛紛退了一些距離,竊竊私語間是對荊泠的稱讚。
荊泠是除了任之行之外,這一屆新秀賽中最被看好的選手。
荊泠一式過去,短短一瞬間,離念已快速騰挪至立於荊泠寫後側,她的右肩處有嫣紅的鮮血滲出,同時一角屬於離唸的淡青秀暗紋的衣料緩緩落到荊泠腳邊。
荊泠微微一笑,突然覺察到不對又皺了皺眉,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腰際被鋒利